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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第3页）

&esp;&esp;嘉善却扁起嘴角，露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出来。

&esp;&esp;她用手上的琉璃指甲套，轻轻地在展岳掌心上刮了一下。

酥酥痒痒的感觉使得展岳忍不住抬起头，见她神色郑重，他便盯着她的眼睛问：“怎么了？”

&esp;&esp;嘉善目视前方，眼里没有焦点，她道：“元康的眼睛好了。”

&esp;&esp;展岳点头：“是。”

&esp;&esp;他一顿，慢条斯理地道：“可我看你愁眉不展，反倒不开心。”

&esp;&esp;他心细如发，小心翼翼地问说：“是晚上发生了什么？”

&esp;&esp;嘉善微一怔，她浓密的眼睫耷拉在眼皮上，瞧着很是嫣然。

&esp;&esp;她不开口，展岳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一手揽着她的肩，悄无声息地在嘉善背后安抚性地摸了几下，像是在安慰一个不知所措的婴孩儿一般。

&esp;&esp;展岳手掌上炙热的体温，透过嘉善的衣料，有一下没一下地传到了她心里去，总算给了她一点微末的温暖。

&esp;&esp;嘉善抬起眼皮，目光盯着桌上燃起的那星点的火光。

她慢慢道：“我有些，不敢往下查了。”

&esp;&esp;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是顺着刚才她提到的元康的事情，展岳还是很快理出了一个来龙去脉来。

&esp;&esp;他神色淡淡地，手却还扶在她的肩上，力道很稳很足。

&esp;&esp;“查到了什么？”

展岳轻声问。

&esp;&esp;嘉善低下眉，她抿着冷硬的唇角，将晚上发生的事情挑着说了。

&esp;&esp;“素玉和郑嬷嬷，都是早先就在我身边的。”

嘉善闭了闭眼，她揉着眉心说，“十二年前，素玉不过才七岁，她虽比其他宫人要懂事，可那么大的孩子，即便再懂事，也不会比嬷嬷老成稳重。

比起素玉，也自然是郑嬷嬷，要更得母后信任。”

&esp;&esp;“有些事情，不可能素玉察觉到了，嬷嬷却察觉不到。”

嘉善的声音很轻，她的语调放得极缓，在夜里听着十分清晰。

&esp;&esp;想到适才郑嬷嬷说的话，嘉善的嘴唇颤了颤，她心乱如麻地说：“嬷嬷的反应，实在是太迅速了。

她甚至没有怎么回忆，就直接告诉了我，母后在孕中没有异常。”

&esp;&esp;“倒是素玉的慌乱，要更正常一些。”

因为在桌前坐得久了，嘉善今天的发髻已经有些散，鬓边多了许多碎发。

&esp;&esp;她随手将其捋在耳后，清秀的眉眼上有一团去不掉的忧心。

&esp;&esp;嘉善道：“她们俩的表现，一正一反。

可是都在告诉我，母后怀元康的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

&esp;&esp;嘉善低首，望向自己苍白的手背，她的手无意识地胡乱搓了搓。

嘉善的目光直直地，她低低道：“有没有可能——”

&esp;&esp;她拖长了语调，神色木然地问：“当初，是母后自己瞒了下来？”

&esp;&esp;一个人说谎，大概是一个人有问题。

可两个人都对她选择了隐瞒，或许，就与背叛无关了。

&esp;&esp;嘉善的手心冰凉，像是一具尸体一般。

说完这话后，她良久地沉默了下去，甚至不敢再往后想。

&esp;&esp;展岳看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我没见到她们俩的神情，不好下定论。

不过，倒确实有三种可能。”

&esp;&esp;“其一，皇后这胎确实有异常，素玉知道，郑嬷嬷不知道。”

&esp;&esp;“这种可能，刚才被你首先排除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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