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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看见了满墙遍地猩红的鲜血,而陈素正伏面卧在我的面前,匍匐在这可怖的红色氛围中。
我脚底软绵绵的,我没有胆量去把陈素翻个身。
我甚至还没回味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我只有原始的恐惧,却还来不及悲伤。
血液还在源源不断地从陈素身下流出,我想,她肯定已经死了。
一条细长的肉带从陈素的下体蜿蜒而出,慢慢地蠕动。
我一眼认出,这是脐带。
脐带出奇的长,我沿着它往前走,它竟然延伸到了另一个房间。
我推门进入,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灰白色的婴儿正趴在僵硬的保姆身体上,脐带连着他的肚脐。
他转过头来,冲我咧嘴一笑,我看见了他满口血肉。
其实,这只是我回到家所做的第一个梦。
在外培训的一个月时间,这个梦一直如影随形地纠缠我。
每到夜晚一闭眼,我总会被一个矮小的人影诱引着走进一个黑房间,然后便看见陈素的尸体,接着再遭遇那个灰白色的婴儿。
有人说,梦是对现实的一种扭曲的预兆。
这种说法让我不寒而栗,我的感觉愈来愈不祥。
一个月不见,陈素也瘦了很多,且脸色蜡黄。
尽管她面对我时,仍然是一幅欣悦的样子,但我能从她的眼神中解读出一种被她隐藏很深的忧伤。
而且,她有时在不经意间会独自发呆,仿佛在冥思苦想一个很玄奥的问题。
我没有试图去探问她,只是更加悉心地去照顾她,呵护她。
回到医院,景象仍如我离开之前,依旧没有恢复昔日的繁华。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羡慕,嫉妒,冷嘲热讽,暗里藏刀,等等,反正不如以前那么虚伪了。
我无暇顾及他们对我态度的变化,爱咋就咋吧,我在乎的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先去院长室报到了一下,随即径直往张弓的病房去了。
张弓已经不象人样了,由于免疫系统的全面崩溃,他罹患了多种并发症,内脏开始出血。
他生命持续到几时已经成了未知数,也许今天,也许明天,他就有可能撒手人寰了。
但是,我在张弓的目光中也发现了一种异样的东西,那不是垂死之人所应具有的颓丧与绝望。
我不敢确定是否是自己神经过敏,但我毕竟执医那么多年,看惯生生死死,善于解读这一类人群的眼神和心理。
有某种力量在支撑着张弓,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他仿佛在酝酿着一场阴谋,作为他不久之后死亡的祭奠。
我的心凉凉的,我没了勇气与他对视。
我垂顺着眼帘,说:&ldo;张先生,我不知该说什么好&rdo;
张弓说:&ldo;大夫,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清楚自己的状况。
&rdo;
&ldo;那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及时去了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