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动静，头也没抬地道谢，&ldo;谢了。

&rdo;

&ldo;没事儿。

&rdo;张与乐摇摇头，目光一偏，扫了一眼顾屿握着笔的右手，砂布上已经没有血了。

&ldo;你的手……好点儿了吗?&rdo;张与乐关心道。

顾屿抬头看了一眼她，说，&ldo;没事儿了。

&rdo;

张与乐笑着点点头，没说话了。

顾屿也没再说话，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写题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顾屿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ldo;张与乐。

&rdo;

张与乐一愣，抬头却发现顾屿压根头都没抬，还在演算着。

他把练习册再次推过来，指着最后一道题问，&ldo;这道题怎么做啊?&rdo;

是刚才张与乐自己也没做出来的题。

张与乐扫了一眼，刚想说自己不会的时候，却不小心看到了顾屿列的式子，眼神一顿，随即一把拽过他的练习册，&ldo;你等一下。

&rdo;

说完，张与乐埋头算了起来。

最后一道题很不常规，张与乐一向只是基础比较牢，碰上这种题多半都是没有思路，顶多解一解前几问，可是顾屿列的公式却恰巧刚好能解出来。

张与乐瞬间心情有些复杂。

顾屿凑过来半个脑袋，见张与乐算完了，拿过她的草稿纸看了几眼，然后低头也算了起来，没两下就做出来了。

张与乐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叹了口气，真是后生可畏啊……

十二月初，夜晚总在人不经意间就降临了，窗外就一片漆黑了，只剩下暖橙橙的街灯与树影相依偎。

屋内还算暖和，顾屿就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纯棉卫衣，看上去布料一定很软很舒服，这个想法张与乐很早之前就有了。

她见过顾屿穿了很多次这件衣服，校道、走廊、楼下……总之他应该是很喜欢这件衣服。

外面传来顾奶奶叫唤吃饭的声音，张与乐起身出门，来开门回过头却见顾屿还趴在桌上写着物理卷子。

&ldo;诶，顾屿吃饭了。

&rdo;张与乐叫了几声，顾屿才慢吞吞地应。

他头也没抬，&ldo;你先吃吧，吃完回来帮我看一下几道题。

&rdo;

张与乐点点头，出去帮顾奶奶张罗吃饭的碗筷了。

可就在这时，顾奶奶家的门被敲响了，张与乐和顾奶奶皆是动作一顿，对视了一眼。

顾奶奶先反应过来，过去开门。

门外昏暗的声控灯下，张天国难得地穿着一身整洁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和顾奶奶寒暄了几句，然后目光直直地看向屋内的张与乐。

&ldo;回家。

&rdo;他像是命令一般硬邦邦地说道。

张与乐心陡然沉了下去，&ldo;好。

&rdo;说完就要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