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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2页）

方停澜的手抚上那几个油纸包，“我也来试试求救，如果到天黑还是没有船过来，明天我们就造桨划小艇去对面的岛上看看。”

&esp;&esp;“你打算怎么求救？”

海连疑惑，“燃烟么？我试过了，隔得太远，他们看不到。”

&esp;&esp;“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方停澜笑道，“今天试试我的办法，不行我再来帮你摇桨也不迟。”

&esp;&esp;两人沿途捡了一捆干柴，拿着纸包在岛上很快找到了一个背风口，方停澜把自己腰带上的弹匣取了下来——火铳之前便掉进了海里，再留这盒子弹也没什么用。

他一边用刀撬开弹壳，一边扭头对海连道：“帮忙再准备一些湿柴。”

&esp;&esp;海连点点头转身去办，等他回来时方停澜已经将火药收集到了一处，那几包烟草也被他拆开，一并混在了漆黑硝石中，他拄着拐杖想了想，又讲那包群青颜料也倒了进去。

&esp;&esp;“你刚刚还说这个很值钱。”

海连挑眉。

&esp;&esp;“在有价的市场上，它是昂贵的颜料；在无人的荒岛上，它就只是有色的粉末而已了。”

方停澜毫不在乎地笑笑。

&esp;&esp;他在四周环绕摆好了干柴，朝海连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火引在你手上，只点燃干柴就行。”

&esp;&esp;海连虽然不明白东州人在搞什么花样，但还是依言照做。

细长的火引分三处点在木柴上，从枯黑的燃点中心慢慢扩散成一朵朵暗红的花蕾，花蕾摇曳，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后顿时欣喜若狂，不过片刻工夫便在眼前绚烂盛放。

&esp;&esp;海连退了一步问道：“接下来呢？”

&esp;&esp;方停澜示意他再往后站一点，自己则等火势趋于稳定后抓了一把湿柴添进火堆中，原本还在冉冉腾舞的明黄霎时萎顿了下去，火焰在潮湿的空气中摇摇欲坠，紧接着，一股刺鼻的白烟腾地飞起，几乎将方停澜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esp;&esp;“不行，还是太矮了。”

海连摇头道。

&esp;&esp;方停澜没接话，继续往火堆中加着湿柴，烟气愈发刺鼻，他不由得咳了几声。

海连看不过去，一把握住了方停澜的胳膊，将他拉离了烟雾的范围：“你病还没好，别逞强了，我来。”

&esp;&esp;方停澜擦了把脸上的灰，从善如流地将湿柴递给了海连：“一点点往中心加。”

&esp;&esp;“行。”

&esp;&esp;暗火蛰伏着，在烟雾中无声，直到它第一次嗅到了烟叶与硝石的醉人芬芳，刹那间，这团烟气突然像是被什么人给用力抻拉了一下，从中央爆起一股蓝与金交错的光芒！

&esp;&esp;在海连惊愕的目光中，灰烟中光芒不断忽闪，将烟雾越拉越长，并让原本在夕阳中模模糊糊的灰尽数染成了绚丽的蓝。

蓝烟越过二人的头顶，越过不远处的树林，仿佛一条连接天地的袅娜银河。

&esp;&esp;“无硝为烽，有硝为燧。”

方停澜看着腾升的烟雾解释道，“燧火亦名狼烟，烟直不易散，在夜间十分醒目，是东州一夫关等关隘传递信号的主要工具。

而群青耐火，我试了试，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esp;&esp;海连意外极了：“我以为你只是个五谷不分的富家少爷。”

&esp;&esp;“看来你对我的误会真的很大。”

方停澜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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