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克特闭着双眼，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

艾伐丹拼命悄声唤道：&ldo;谢克特，谢克特，我在叫你!&rdo;

&ldo;什么?……什么?&rdo;那顶多只算微弱的耳语。

&ldo;你在干什么?要睡着了吗?想一想，老兄，好好想一想!&rdo;

&ldo;什么?有什么好想的?&rdo;

&ldo;这个约瑟夫&iddot;史瓦兹到底是什么人?&rdo;

此时响起了波拉的声音，听来细弱而疲倦：&ldo;你不记得吗，贝尔?当初在百货商店的时候，就是我第一次遇见你‐‐好久以前。

&rdo;

艾伐丹用力扭动颈部，发觉能痛苦地将头抬起两寸，刚好看得见波拉脸孔的一小部分。

&ldo;波拉!波拉!&rdo;假使他能向她走去，那该多好‐‐过去两个月他都能那样做，却让机会白白溜走。

她也正在望着他，她的微笑那么孱弱，好像一尊雕像脸上的笑容。

他说：&ldo;我们一定能渡过难关，你等着瞧。

&rdo;

她却开始摇头。

然后他的颈子撑不住了，颈部肌腱感到一阵剧痛。

&ldo;谢克特，&rdo;他又道，&ldo;听我说。

你是怎么遇到这个史瓦兹的?他为什么会是你的病人?&rdo;

&ldo;因为突触放大器，他是一名志愿者。

&rdo;

&ldo;他接受了改造?&rdo;

&ldo;是的。

&rdo;

艾伐丹在心中反复思量这件事：&ldo;他为什么会来找你?&rdo;

&ldo;我不知道。

&rdo;

&ldo;可是‐‐他也许是一名帝国间谍。

&rdo;

（史瓦兹将他的思绪看得很透彻，这时不禁暗自笑了笑。

他什么也没说，决心继续保持沉默。

）

谢克特将头摇来摇去：&ldo;一名帝国间谍?你的意思是，因为教长秘书那么说。

哦，胡说八道。

而现在又有什么分别呢?他现在跟我们一样无助……听我说，艾伐丹，或许，如果我们先串通好口供，他们就可能迟些下手。

最后我们就有可能……&rdo;

考古学家发出空洞的笑声，由于气流的摩擦，令他的喉咙感到火烧般的疼痛：&ldo;你的意思是，我们可能活下去。

在整个银河灭亡，一切文明变为废墟之后?活下去?我还不如死了的好!&rdo;

&ldo;我是考虑到波拉。

&rdo;谢克特喃喃道。

&ldo;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