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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开门,只见一位身长九尺、声如洪钟的大汉出门相迎。
见了槐兄,大汉连忙拱手笑迎,道:&ldo;魏名捕,来此有何贵干?&rdo;言罢,他扭过头大声对屋内喊道:&ldo;娘子!速与恩公一行四人备来佳肴美酒。
&rdo;说着直将我等四人往室内请,槐兄连连拱手推辞,称此行只是为查实关于冯举人证词之故。
大汉听见,又对屋内喊道:&ldo;虎儿,快来!恩公有话相问!&rdo;随即,他不容分说,憨笑着将我们请进屋落座,亲手端上几碟毛豆。
见此,我四人也不再推辞,与大汉一同落座。
大汉方才就坐,便连连对槐兄拱手,道:&ldo;恩公今日特来拜访,不想家中有失接待,实在太过失礼!恩公,我近几日想来,近些年也未曾得罪王家,他家怎恁地顽劣,竟在四年前刻意陷我?&rdo;
不等我四人提起,大汉却已自开其口,侃侃而谈。
槐兄答道:&ldo;定是王家失了牛犊,心有不甘之际,故意拉人下水讹诈。
后来又见有可乘之机,更利欲熏心打算敲敲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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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听了直摇头:&ldo;他们心急却有几分可怜,却怎怀疑到我张天奇的头上?&rdo;言毕,他手指着胸膛,满脸无辜地问槐兄道:&ldo;恩公,你说,我张天奇哪有半点像窃人财物的小贼?&rdo;
闻得此言,我几乎笑出声。
这张天奇,竟没想到王家只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栽赃,只为讨得赔偿。
怎却与他是何人有半点缘故?
这时,大汉却又悲伤起来,道:&ldo;我张天奇竟在外人眼中是这等的寡德形象,高祖啊!可怎让我有颜面去泉下相见?&rdo;
见憨厚得越发迂腐的大汉,我一时哭笑不得。
槐兄只是拍着他的肩膀,道:&ldo;不怪你张天奇不上正道,却只是王家见利忘义,无所不用其极!&rdo;
大汉听了这话才又憨憨地笑了起来,取过小酒盅,连连与槐兄敬酒。
蒲先生见大汉早忘却了我等前来拜访的本意,便偷偷用手肘杵了杵槐兄。
槐兄心领神会,与大汉道:&ldo;天奇,不妨与我同僚讲讲虎儿当晚所见冯举人之事?&rdo;
壮汉一听,连拍大腿:&ldo;这臭小子,怎还没出来?&rdo;接着又扭过头去,连连大叫:&ldo;虎儿!虎儿!可别要恩公久等了!&rdo;
正呼喊间,只见一少年嘭的一声推开后门,倚住钢叉,连连奔上前来,喊道:&ldo;爹!唤孩儿何事?&rdo;
大汉哈哈大笑,用力拍拍少年的后背,道:&ldo;虎儿,恩公要问你当晚见得冯举人之事,可要以实相告,不要出了差池,引来恩公责备!&rdo;
少年听得,对我们四人连连抱拳道:&ldo;害诸位大人久等,小民深感惶恐!&rdo;
我们连连笑着摆手,要他不必在意。
我打量眼前少年,只见他身长八尺,约莫弱冠年纪,两眼炯炯有神,浑身挺拔有力,斑斓虎皮缠在腰间,花白束布系于头顶,好一副少年打虎将的派头!想到这对父子,我禁不住暗暗称奇。
礼毕,少年见我四人皆翘首以盼,便连忙讲道:&ldo;当晚我记得清楚。
爹先前与邻人因牛起了纠纷,隔壁那厮一口咬定我爹窃了他家耕牛,竟告上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