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醺醺的成卓凡还在左手一把鼻涕右手一把眼泪地拉住老秀水诉说着，那眼泪鼻涕有一部分也顺带着转移到周玉升的手上甚至那半拉&ldo;窝里斗&rdo;上。

从成卓凡的哭诉中吕决明白了他今天来到目的。

他今天地就是来找周玉升倾诉来了，其实说白了还是老秀才地名气招惹的。

吕决还知道今天周玉升不会像上次那样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因为他们的思想现在都局限在这个时代里。

思想不可能突破时代。

你找错对象了。

应该找我。

要治疗你的&ldo;汉奸综合征&rdo;这个时代看来也就只有我吕大夫了。

果然，周玉升沉默半晌，轻轻甩开成卓凡地手说道：&ldo;成团长对我说这些，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rdo;

成卓凡站起身来，对着老秀才深深地作了个揖。

用手又指了指盘子里的那道所谓的&ldo;仙人指路&rdo;说道：&ldo;周先生可否再给成某指条出路？&rdo;

&ldo;出路！

&rdo;周玉升又是一声冷笑，&ldo;出路就在你地面前，可你愿意去走吗？&rdo;

成卓凡这会儿的头脑似乎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踟躇了一下说道：&ldo;您是说让我再回到原来的路上？&rdo;

&ldo;成团长认为那样很难吗？&rdo;

成卓凡像个泻了气的皮球一样又坐回了椅子里，面容惨淡的说道：&ldo;……晚了，已经晚了。

&rdo;

说完，眼泪又开始&ldo;吧嗒吧嗒&rdo;往下掉。

&ldo;怎么会晚了呢？子曰：&lso;朝闻道夕死可矣&rso;。

佛家也说&lso;放下屠刀，立地成佛&rso;。

只要你真心悔悟，现在绝对还不晚！

&rdo;

只见成卓凡微微一怔，抬手抹掉了眼泪长叹一声说道：&ldo;&lso;朝闻道，夕死&rso;真的就&lso;可矣&rso;了？嘿嘿，我看未必见得！

我倒是想&lso;放下屠刀&rso;来着。

可何必又非得&lso;成佛&rso;啊！

&rdo;

他一下子站起身来。

伸手从衣帽架上取下帽子和马鞭，朝着周玉升拱了拱手。

转身向外面走去。

张副官这时才明白过来团长这是要走。

连忙跳着脚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说道：&ldo;团座。

兄弟……兄弟们都还没吃饭呢……&rdo;

成卓凡甩手就是一个耳光：&ldo;吃你娘个狗腿！

我们是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