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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这三个男的没一个人动弹，也没人讲话，其他的顾客都静静地坐着。

终于厨师开了口：&ldo;日落时有一架飞过去了。

&rdo;

&ldo;那不是去丹佛的，&rdo;朱莉安娜说，&ldo;那是往西去的，去西海岸。

&rdo;

慢慢地那两个卡车司机又坐了下来。

年纪大的嘀咕道：&ldo;我总是忘记，离开这里他们有点胆怯。

&rdo;

厨师说：&ldo;日本佬没杀犹太人，战时战后都没杀。

日本佬没建焚尸炉。

&rdo;

&ldo;他们没这么做才糟糕呢。

&rdo;年纪大的司机说。

他又端起咖啡，重新喝了起来。

胆怯，朱莉安娜想。

是的，我猜那是真的。

我们希望日本佬离开这里。

&ldo;你们打算在哪儿过夜？&rdo;她问道，问那个年轻的卡车司机乔。

&ldo;我不知道，&rdo;他答道，&ldo;我只是钻出卡车进来啦。

我不喜欢这儿，也许我就睡在车里。

&rdo;

&ldo;蜜蜂汽车旅馆还算可以。

&rdo;厨师说。

&ldo;对，&rdo;年轻的卡车司机说，&ldo;也许我就住那儿。

要是他们不介意我是意大利人的话。

&rdo;他的口音很重，掩盖也没用。

朱莉安娜琢磨着他。

是理想主义害得他这么怨天尤人，对生活的要求太多，总是动荡不安、浮躁不安、满腹牢骚。

我也是一样的，我在西海岸呆不住，最终在这儿也呆不长。

老辈人不也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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