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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ldo;轮到我给菜鸟做引导者,明天回圣殿,正好路过亚朵拉特,过来看看你。

&rdo;伽尔伸了个懒腰,遥远的海风轻缓地吹拂着他的脸,&ldo;刚结束一个任务,未来我会有大半个月的假期……说实话,我都快忘了假期这个词怎么拼了。

&rdo;

看守人转过身去,望着山下那些参加祭奠的人们。

他们男女老少不一,说着不同的语言,有着不同的肤色,然而都以同一种敬畏的目光看着这占满整个山坡的死者之地。

看守人伸出手杖来往山下点了点:&ldo;看看他们,你就会觉得自己的辛苦是值得的,圣殿永远以你们为荣。

&rdo;

这时祭奠已经将近尾声,丧钟停止了,一群身穿白衣的小孩列队上前,放飞了手里的鸽子,游人们这才陆续走过来,把胸前的白花摘下来,放在山脚下。

讲解员清晰缓慢的声音从风里传来:&ldo;最早的亚朵拉特节,是为了纪念大英雄卡洛斯?弗拉瑞特的,传说他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是最小的儿子,从小被送进圣殿学习……&rdo;

&ldo;圣殿录取他可不是为了他是贵族家的小儿子。

&rdo;看守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转过身,往山下走去,伽尔没有急着跟上,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捻了捻。

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一朵盛开的白色蔷薇花神不知鬼不觉地绽开在了他的手指间,他俯下身,把那朵仿佛还带着水珠的花放在雕像下,这才上前一步,跟上年迈长者的步伐。

被放下的蔷薇花突然长出了细密的藤,温柔地缠住了雕像的脚,像是在他脚下种下了一个花环一样。

&ldo;那个时代&lso;结界&rso;还没有形成,世界也没有这么和平,&lso;迪腐&rso;到处都是,密宗记录说,在卡洛斯还是个幼儿的时候,一只迪腐溜进了弗拉瑞特家的育儿室,当时一位&lso;圣殿猎人&rso;是老弗拉瑞特先生的朋友,正好在他家里做客,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只倒霉的迪腐被小婴儿的哭声给吓得缩成了一团。

&rdo;

&ldo;啊,对,那是传说中的光明天赋,&rdo;伽尔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耸耸肩,&ldo;亿万人里的特例,据说千年间弗拉瑞特家只出过一位这样的天才,而他倒霉的后人我,就在这样的阴影里度过了整个少年时代。

&rdo;

&ldo;他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幸运,&rdo;看守人笑着看了他一眼,&ldo;大家都不知道,这位天才的路走得并不顺。

&rdo;

伽尔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自己这位荣耀而神秘的祖先的事,忍不住侧过头去:&ldo;怎么?&rdo;

&ldo;他曾经一度被圣殿驱逐。

&rdo;看守人叹了口气,低声说,&ldo;本来是个被宠坏了的大少爷,那些年里却一直一个人四处漂泊,化名为&lso;约翰?史密斯&rso;,好多年没有露过面,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直到最黑暗的一战拉开,他才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

&rdo;

&ldo;驱逐?&rdo;伽尔皱皱眉,&ldo;为什么?&rdo;

&ldo;帕若拉并不像民众们知道的那样,是什么邪教的领导人,事实上他是个圣殿的&lso;猎手&rso;,背叛了自己信仰,被撒旦附身。

&rdo;看守人说,&ldo;帕若拉陷害了卡洛斯,而这位寡言少语的倔强英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那一战之后,就在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圣殿打算纠正自己的错误,把荣耀还给自己这个最忠诚勇敢的孩子的时候,他却再次神秘失踪,从此再没有出现过,以最倔强的姿态拒绝了圣殿的和解。

&rdo;

伽尔追问:&ldo;你认为他这一次是负气出走么?&rdo;

&ldo;谁知道呢?不过我曾经在密宗文件里面找到了几页当年里奥?阿尔多大主教的笔记,手写在羊皮纸上,几经波折,后来已经残缺大半,连字迹也模糊了,在一个缺角的纸页上,有一行用非常凌乱的字迹写了三遍的&lso;卡洛斯&rso;,力透纸背,后面缺了几个词,勉强可辨一句残缺不全的&lso;对不起&rso;。

&rdo;看守人有些艰难地走下楼梯,谢绝了伽尔的帮扶,&ldo;得了孩子,我虽然是个老东西了,但也还没到挪不动的地步。

&rdo;

&ldo;最伟大的大主教里奥?阿尔多?&rdo;

&ldo;是的,按照年份计算,阿尔多大主教进入圣殿的时间,基本和卡洛斯?弗拉瑞特是同期的,有传言说他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不过看来……最后关系破裂了。

&rdo;看守人一步一步走下长长的阶梯,额头上微微冒出汗珠,&ldo;可是有什么关系呢?猎手们在进入圣殿的那一刻,就已经宣誓保护这片大陆,至死不渝,不管卡洛斯要不要圣殿给予的荣耀,当人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哪怕圣殿不再支付他工资。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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