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疾，像是一片片刀划过人的皮肤，割烂人的心。

坂田银时、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一路躲避幕府的追杀，终于赶回了私塾。

一路上他们三个人没有怎么说话，气氛沉闷得可怕。

小院不高的门此刻像是通天的照壁，压迫得人喘不上气来。

高杉晋助一直低着头，旁人都看不见他的脸色。

坂田银时的手覆盖在剑上颤抖着，桂小太郎发现后，用自己的手盖在他的手上，转而准备由自己敲门。

但银时却拦住了他。

天色越来越阴沉了，那一头银白色的卷毛都没有生机地落下来，苍白的睫毛压在少年暗红色的眼眸上，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来吧。”

他叩响了私塾的门。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仿佛是宣判他们命运的钟声倒计时。

“谁呀？”

那道熟悉的、日思夜想的声音响起。

最近的局势十分紧张，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有希子不敢贸然开门。

她的手放在门拴上，与银时的手隔了一扇木门的距离。

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有希子。

】

【不要开门。

】

【门后是你永远也不想知道的事。

】

梦魇一样的声音响在耳旁，几秒的时间如同过了几年那般漫长。

她的手微微颤抖，却还是咬紧牙关打开了门。

门外，是三个负伤又狼狈的少年。

坂田银时的表情还定格在刚准备开口的模样，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突然的行动，瞳孔缩成了一个极小的圆点。

“有希子，对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有希子紧紧抱住。

——他的身体好冷。

——她的身体好暖。

“没事的，银时。”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有希子埋在银时的怀里，

滴答。

滴答。

厚重漆黑的乌云也再也无法承受那样轻柔的重量，一滴滴的雨从天上砸了下来。

砸得人都直不起腰，抬不起头。

好一会儿，坂田银时似乎才从她的体温中找回了力量。

他已经长得比她高了，已经足以把她整个人藏进怀里，却什么都没保护住。

他只能缓缓抬起手臂，低下头也回抱住她。

透明的液体从头顶滴落，四个人沉默地站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