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顺利出现了，她问的当然不是剥离朱雀该怎么办。

染着哭腔的声音穿过身边的巨响，钻进宋远慕的意识里，牵扯着他的神经。

干燥而紧绷的双唇翕动，他道出两个字：“别怕。”

“阿聿！”

云倾迫不及待地想与他交流，越是迷茫无助越是想听见他理智的声音，“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不太好。

他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周围再多轰隆和震荡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自己正重重地倒在云倾的身上，但也撑不起任何一丝力气。

他气若游丝，声音小而轻到可怜，问她：“为什么过来？”

“现在问这个干嘛！

你先说我们该怎么办，我抱不动你，我该怎么救你？你的镜子呢，找王寒生有用吗？”

“……我撒谎了。”

“什么？”

云倾听不太清楚。

他的嘴角扬起微弱的弧度，不知为何有几分满足。

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声音小而轻到可怜，奄奄一息着：“其实我很介意的。”

——“你选择救他是情理之中。

至于我心魔失控时说的话，你不信是对的。

信了我反而没有解释，平白让你与他生嫌隙。”

——“你当真这么想？”

——“自然。”

——“你不介意我……”

——“不介意。”

我撒谎了。

其实我很介意的，大道理谁都懂，但你选择了他而非是我。

不过没关系，这次你选了我，不是吗。

“轰隆隆——”

地面正在塌陷！

宋远慕的唇丨瓣擦过她的耳垂，整个人彻底失去了知觉。

拥挤的眼泪滑落，没入发丝，失去模糊的屏障，云倾眼前的世界再次变得清晰。

通过骨头传来的震动之感比听到的还要可怕太多，让她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就此沉入地下，被永远掩埋。

法阵的紊乱越来越严重，本就狭窄的地面面积越来越小。

女鬼几近疯癫，灵力和法阵的双重压制让她痛苦不堪，丝线一道又一道就像刀刃，尽情切割着万物。

宋远慕昏迷之后，他用符咒捏成的屏障开始出现裂痕，阵中阵开始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