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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间茯苓的味道浓重。
冯小小揉了揉眼,耳畔似是想起了一些,在她如雷的心跳声中,郎君清朗的声线似是哑了不少,他说。
「云崖草只在书中有过几字记载,找起来不易,更是难辨真假。
」
他还说,「若要解毒,也不是非云崖草一种法子,只要——」
只要什么?
冯小小懊恼地拍了拍脸颊,偏偏就这没印象。
不过,既然是说到了解毒。
少女眨了眨眼,略有安定,左右不过是帮他寻药草什么的。
就算答应了,也不算什么难事。
她心下轻松不少,捏起一块玉书新做的茯苓糕,刚咬了一口。
手中就被玉书塞了一小碟。
婢子与她坐在一处,也拿起一块,咬在嘴里,“我说姑娘,您不是答应了金羽要好生照看裴公子的么?您怎得又出来了?”
“他”
冯小小一怔,说得心虚,“他醒了,我才出来的。”
“姑娘,您这可就不地道了。”
玉书瞥了眼正房那边,压低了声,“裴公子为了咱们老爷的事奔前忙后,如今他病了,金羽将人托付给您,您怎么能懈怠。”
“可我又不是大夫,就是陪在那,也没什么用。”
冯小小垂眸,思忖了片刻又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
匆匆吃完手里剩余的茯苓糕,冯小小拍了拍一脸茫然的玉书,“你且先帮忙照看着裴公子,我去仁医堂瞧瞧。”
她踮着脚轻轻走过正房门口,虚掩的房门里一片安静,冯小小悄悄探眼望去,郎君似是累极,正躺在床榻睡得沉。
不过,这天说变就变,门窗又都开着,不该被子怕是不妥。
吱呀——
少女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往里走了两步,榻上熟睡的郎君一翻身,侧躺着朝向正猫着腰前进的冯小小。
浓密的长睫微闪,似是要醒。
冯小小当即蹲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他眼下乌青,定是昨夜没休息好,这会子好不容易睡着,切不能再被惊醒。
她静静等了一会,待郎君呼吸渐渐绵长。
冯小小揉了揉酸胀的腿肚子,又悄悄往前走去。
薄被放在裴衡止身后。
冯小小手撑在床沿,小心万分地弯腰,用手指勾住被子一角,轻轻盖在郎君身上。
他睡得熟,躺在那似是一幅画,引人入迷。
冯小小看了一会,心尖犹如被谁咬了一口,酸酸涩涩又生出些不明所以的难捱。
她慌忙背过脸,掩了房门出去。
少女走得极快,压根没注意到,本该睡熟的郎君,颧上渐生的红意与弯起的唇角。
转过两条街,冯小小一眼便瞧见临街铺面上,一方古朴的匾额,行云流水写了三字,仁医堂。
这间铺面极大,坐堂的大夫共有三位,除去早前出诊的孙大夫,还有位年轻人,听说是常大夫的弟子,姓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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