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修在朱门前行了个合十礼，洒扫的僧人还礼，上前询问对方的来意。

“小僧法号明心。”

代尘脸不红，心不跳的报上他的假身份，“欲寻主持辩经。”

代尘没有直接以拜访渡厄大师为由留下来。

不适合是一方面，可能会引起对方的警惕才是他最担心的。

他并非真心上门拜访。

面前的佛修说前一句时，洒扫的僧人不以为意，可后一句话里，那踢馆找茬的意味实在明显。

再迟钝的人都能感受到。

“法师见谅，此事我做不了主。”

僧人欠身行礼，他嘱咐另一位僧人去后院通传，得到允许后，他才会为代尘领路。

“我亦可在此等上几日。”

代尘收起锋芒，在言语上退让了一步。

可要洒扫僧人来看，他实际上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

僧袍遮掩下的双腿钉死在原地，谁来都推不动，不像是拒绝了就会离开。

两人相对而立，静默无言。

一刻钟左右，那名通传的僧人小跑到两人面前，言明主持会在后院的禅房接待明心法师。

“多谢。”

代尘微微欠身，谢过通传的僧人，然后跟在另一名僧人的身后，朝着后院走去。

一路穿行过小片竹林，便能望到绘有壁画的院墙。

画里佛像的眼睛隐隐冒出些黑气，代尘再睁眼时，分明什么都没有，之前所见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代尘收回视线，目不斜视的看着正前方。

他定了定心神，手中不停的拨动着佛珠，无声诵读清心咒，保持清醒。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前方的僧人一直在把他往深处领，代尘攥紧五指，很快又松开拳头。

路过某间禅房，后院的诵经声里多了些杂音。

禅房被人从内里推开，二人望去，只见一吊儿郎当的书生从禅房走出。

“他”

跟没骨头似的，靠在墙上，朝屋内道：

“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吃饭。”

“先吃上他个七碗八碗的，你说是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