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她‐‐离开了。

&rdo;

&ldo;离开了？她去了哪儿？&rdo;小男孩摇着柳公子的衣角，&ldo;你不是很喜欢她吗？你为什么不和她一起走？&rdo;

……

&ldo;进去吧。

&rdo;柳公子抓着小男孩的后脑勺，把他推了进去。

我跟在他们后面，在大门关闭之前，灵敏地钻了进去。

柳府不奢华也不华丽，与刚刚所见的段府完全不一样。

但是除了院子里草木衰败之感外，倒也干净整洁。

奇怪的是，我从进门到看着他们烧锅做饭，还没见到一个下人丫鬟。

从这个府邸看，他们家虽然不是富可敌国，但买几个丫鬟倒还是绰绰有余的，在封建社会，这种现象简直罕见至极。

&ldo;哥哥，段姐姐到底去了那里？她的病好了？&rdo;小男孩一边扒拉着碗中的饭一边发问。

这位柳公子却要么缄默不语，要么岔开话题。

他的脸上淡漠无情，想到他刚刚悲痛欲绝的模样，现在在小孩子面前演示应该很辛苦吧。

但是小孩子又懂什么？他只会不停地问，不停地问，问到什么地步都不肯罢休。

&ldo;哥哥，你说啊，段姐姐到底去了哪里啊？她还会回来吗？&rdo;

柳公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望向小男孩好奇的眼睛，轻轻说道：&ldo;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rdo;

小男孩停下了吃饭的动作，问：&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柳公子把目光转向窗外，他眼睛里的东西仿佛拉得很远很远，比天边还要远。

&ldo;你说啊，这是什么意思？&rdo;小男孩索性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柳公子把目光转了回来，他说：&ldo;阿宁，她死了。

&rdo;

小男孩呆住了。

柳公子脸上露出苦笑，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眶里簌簌滚落。

小男孩呆了许久，终于还是伸手拉了拉柳公子的衣服，怯生生道：&ldo;哥哥，你……还好吗？&rdo;

柳公子摸着他的脑袋道：&ldo;没事，我没事。

&rdo;

小男孩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背过身道：&ldo;哥哥，我有点困，先去睡一会儿。

&rdo;他小小的身影在烛光摇曳里拉得很长，但最终还是逐渐消失了。

他转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从他眼眶里滚落的一滴泪珠。

我不知道我，或者说那位少女和这两兄弟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我却就这样轻易地被感动了。

恍惚之间，我忽然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四处打量，这像是一间夜晚的卧室，还没有点蜡烛。

黑暗中，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门旁。

我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走近一看，这个黑影正是那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