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千转，你已经跳到了卫烬的面前，卫烬嘴角噙着笑，慵懒支着胳膊侧坐，眼神淡淡。

倏地帘子落下，遮了你的视野，你就要按照计划顺势扑进他的怀里，忽然眼前的帘子起了火，你看见楼船的姑娘们失声尖叫，四处逃窜，随即火星跳到你上身，眨眼睛，火蛇卷着裙摆，一路向上攀缠。

身后的李姑娘大声唤你，可你顾不得旁的提剑向前刺，却扑了空。

那卫烬早就不晓得去了哪里。

你立即意识到中计了。

李珹在外围还放了数不清的暗兵，就算卫烬逃了你的刺杀，也躲不过他们的暗箭。

你知道李珹就在外面，拿起他给你的暗哨使劲吹，可空气里刺鼻的味道不断钻入你的鼻腔。

“李珹！

李珹！”

伴随着断续的爆炸声，碎屑与残片横飞，你喊着他的声音弱了下来。

直到现在你才明白。

像李珹城府极深缜密不苟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早就在楼船里藏了火药。

楼船在晃动，炽热的烈焰四处吞噬，你被呛得眼泪直流，艰难呼吸。

热浪排山倒海，你心生绝望。

你怕死，更怕死后幽冥界因你的罪恶而要你永远无法入轮回。

如果重来一次，你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如果重来一次……

你昏昏沉沉，团团黑烟里出现一个人影，你看到虚灵道长朝你跑来，他向来漠然的脸上布满忧惧。

看来自己真的快死了，虚灵道长怎么会在这里呢？

熊熊大火肆无忌惮扑倒了你，你闭上眼的时候，虚灵发了疯地抱住了你。

——

梦里你感觉到热得难受，你眉头紧皱，下意识攥紧了什么，那是一只冰冷的

 的手，手又柔软又舒服。

潜意识里你察觉到不对劲，倏地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虚灵道长。

“你你你，我我……”

你结巴着，眼梢瞟见自己的罪恶之爪还攥着他的手，吓得松开。

虚灵收回带着你余温的手，疏离的眸子冷了几分。

你环顾四周，这里青瓦石地，屋内只有一张塌，一点灯，还有一张桌。

“这里是我的房间。”

虚灵看出你的疑惑，解释道。

你后知后觉，“我在道观？”

“是。”

虚灵回答，语气不咸不淡。

而你心里却仿若炸起了洪雷。

“是你救了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