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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远处的海面上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上了公共汽车，他才像卸去了什么不愉快的重负一样呼出了一口气。

&ldo;如果以后的婚姻生活就是这样，那就……&rdo;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全部身心却为即将开始的旅行而兴奋了，&ldo;明天早上出发，三天后就到家了，……爸爸的身体不知道怎么样了，……小妹长高了吧……&rdo;

这以后，直到第二天拂晓离开潜校，他一次也没有再想到她，包括她可能到车站为他送行的事。

火车站上人山人海。

月台上也是人头簇动。

列车进站前，海韵穿一件黑得发亮的裘皮短大衣，戴一顶毛茸茸的、同样黑得发亮的裘皮女帽，下面穿一条在这个季节里显得过份单薄的窄窄裤腿的红棉裤，一双白麂皮的软皮靴，出现在月台上。

她的这一身装束引起了人们特别是女人们格外的的注目。

&ldo;啧啧！

瞧这姑娘穿的！

&rdo;

&ldo;这是啥皮？……不是人造裘皮吧？&rdo;

&ldo;人造裘皮？……这是正宗的水貂皮！

&rdo;

&ldo;老天！

这一件裘皮要多少钱？&rdo;

&ldo;我在市第一百货商场见过的，标价三万多！

&rdo;

&ldo;哇！

照我现在的工资，一辈子也买不起！

&rdo;

&ldo;姘个大款吧！

……&rdo;

&ldo;让你妹子去姘吧！

……&rdo;

&ldo;……&rdo;

江白和郑有亮站在一起等车。

火车正在进站，但还没有进站。

&ldo;江白！

&rdo;她远远地举起手，喘出一团团白气，喊道。

&ldo;在这里！

&rdo;江白猛回头看见了她，一惊，大声招呼她。

虽然他昨天已拒绝了她来车站送行，他和她的关系也还没有公开，这一刻还是为她来了而感到高兴。

&ldo;不是不要你来了吗？你怎么……&rdo;

她挤过来，脸在寒气中红扑扑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列车，王顾左右而言他：

&ldo;车还没进站嘛！

……东西都带齐了吗？&rdo;

现在他也注意到她那一身华贵的衣饰了。

江白的心绪忽然有一点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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