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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们争论的焦点是:巴特曼诺夫的&ldo;严厉的爱&rdo;对不对?他为什么动不动就训斥下属?他训斥阿列克塞时,阿列克塞明明有理,何以非但不反驳还报以微笑?他只关心如何完成任务而不关心周围的人。
党委书记则是作为他的对立面而出现的,他的作用是尽量冲淡巴特曼诺夫所制造的紧张气氛。
这是否是有意安排在巴特曼诺夫身边的一个概念化的人物?阿列克塞刻骨铭心思念的妻子为什么最终也没在书中露面,t是否太残忍了一点?我们当时相当自以为是,认为问题提得深刻。
在讨论中努力&ldo;正确&rdo;理解巴特曼诺夫,对他&ldo;严厉的爱&rdo;找出各式各样的解释理由。
现在看来,是多么幼稚可笑!
1988年莫斯科现代人出版社出版了阿扎耶夫1964年写的纪实小说《车厢》后,人们才知道《远离莫斯科的地方》中的所有人物,除巴特曼诺夫和泽尔肯德外,从总工程师别里捷和副总工程师阿列克塞到各工段段长、各处主任、所有工程师和工人,通通是劳改犯。
阿扎耶夫本人也是劳改犯。
西蒙诺夫在1966年为《车厢》所作的序中写道:&ldo;在《远离莫斯科的地方》中只字未提劳改营,只字未提国家所急需的那条横贯远东的输油管道,不仅是战时自由人的手铺设的,也是劳改犯的手铺设的。
&rdo;接着他解释&ldo;为什么没写出这项工程的全部真相,因为那时公布真相根本不可能。
&rdo;如果我们知道巴特曼诺夫是劳改营的长官,我们的争论便多余了。
也怪我们阅读时不仔细,其实巴特曼诺夫一登场便亮明身份:&ldo;工程管理局局长身着军服……他全身上下‐‐从雪白的领沿直到擦得亮晶晶的皮靴都闪闪发光。
&rdo;这正是内务部的军装。
小说先在《远东》杂志上发表,后才在《新世界》上发表。
为此把阿扎耶夫召到莫斯科,让他根据《新世界》编辑部的意见做重大删改。
保留了巴特曼诺夫的军服是为&ldo;点题&rdo;呢,还是匆忙中忘记删去呢?
按事件发展的时间顺序,《车厢》在前,《远离莫斯科的地方》在后。
先把罪犯用火车押解到远东,劳改犯才在远东铺设输油管道。
但《车厢》比《远离莫斯科的地方》晚出版了四十年。
出版时,阿扎耶夫已逝世二十年了。
蓝英年:去远离莫斯科的……劳改营‐‐从《远离莫斯科的地方》到《车厢》(2)
《车厢》是阿扎耶夫另一部重要作品。
阿扎耶夫晚年在深夜里把自己的冤情向妻子倾诉,由妻子整理成书。
他说:&ldo;也许为摆脱压得我喘不过气的重负。
我确信我近来的病便是多年的折磨造成的。
万一我无法痊愈,我的经历便会随我而去。
妻子和孩子们便将从别人嘴里知道有关我的一切。
噢,我知道别人的嘴是多么恶毒和不公正啊。
&rdo;不把冤情吐出他死难瞑目。
1934年12月1日基洛夫遇刺,大批无辜的人被逮捕。
不经审判便判处徒刑,把他们从莫斯科、列宁格勒等地押往西伯利亚和远东。
《车厢》所写的便是押解罪犯的列车中的一节车厢里发生的事。
关押在这节车厢里的有盗匪、富农和反革命分子。
反革命分子中有书中主人公米佳、工程师沃洛佳、绘图员科利亚、掏粪工斯捷潘、歌唱演员彼得罗、惯盗伊戈尔、厂长亚历山大、列宁格勒区检察官费奥多尔和党务活动家济明。
通过这些犯人的离奇遭遇,多角度地展现出20世纪30年代苏联社会的严峻现实。
西蒙诺夫写道:&ldo;我读小说时,不能也无法忘记,阿扎耶夫同他的主人公一样,十九岁时莫名其妙地以罪犯身份出现在远东,他所经历的一切同米佳一样。
&rdo;可以说米佳即阿扎耶夫,阿扎耶夫即米佳。
1934年米佳十九岁,在莫斯科一家工厂做工,同时在戏剧学院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