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过身，不敢去看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人，眼眶里却含着泪珠。

老陈抓着姜芸薇的手腕，声音哽咽着再次说道：“季晨，他没了。”

姜芸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角却滑过一滴泪。

她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对老陈说，还是对自己说：“不可能。”

剧本里面对于这里的描写并不多，要怎么演，全靠姜芸薇自己领悟。

刚才江导也提点了一二，说周觅性格要强，哪怕是哭也得收着。

姜芸薇全程也如江导所说那样一直收着，就连宣泄情绪也不敢大声哭出来，只是不断躲避季晨离开的事实。

江导盯着镜头里的姜芸薇的哭戏很满意，旁边一起盯戏的编剧也没忍住用指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江导对镜头拍摄严格，一直拍了好几个角度才终于叫停。

时璟在片场没离开，听到江导喊停，立马冲了上去。

他小心地擦拭着姜芸薇眼角的眼泪，耐心地哄着：“好了，不哭了。”

姜芸薇还没出戏，一张脸全是泪痕，眼神涣散地盯着时璟，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死死地将时璟抱住。

刚才她一直克制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现在看到时璟这一瞬，所有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

时璟试探性地喊道：“薇薇？”

姜芸薇还没有出戏，抱着时璟不撒手，嘴里叫的却是角色的名字。

???

“季晨、季晨。”

时璟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姜芸薇入了戏，分不清现实还是演戏。

他强硬地扒开姜芸薇的手，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姜芸薇，看着我。

我是时璟，不是季晨。”

眼泪模糊了姜芸薇的视线，她眨了眨眼睛，重复着时璟的话，叫着他的名字：“时璟？”

“嗯，我是时璟。”

姜芸薇也不想哭，但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收也收不住。

她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一手抓着时璟的手心：“时璟，我疼。

真的好疼。”

时璟把姜芸薇抱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我知道，我知道。

出了戏就不疼了。”

江导理解姜芸薇的心情，任由她抱着时璟哭，甚至贴心地为他们清了场。

姜芸薇趴在时璟肩膀上哭了许久才终于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终于理清刚才那一切不过是拍戏。

时璟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不过时璟的左肩已经被姜芸薇的眼泪打湿，晕染成一团。

她扯过纸巾随手在时璟左肩擦了两下，试图把自己的罪迹掩盖，但很可惜，并没有用。

时璟并不在意衣服的问题，而是对姜芸薇问道：“还好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