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班，高锦阳从办公室里出来，身后尾随着温闲庭与他汇报当天的会议重心。

两人上了车，温闲庭仍是道：&ldo;几个高层的意见不统一，上次的风波刚过，人人自危……谁也不敢这个节骨眼上做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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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锦阳面无表情，语态稀松平常，&ldo;几个老的下去了，剩下的都是些好对付的，没什么要紧。

&rdo;他顿了顿，复又道：&ldo;先别急，晾着他们几天，过完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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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闲庭得意地笑了笑，摩拳擦掌跃跃欲试：&ldo;正好杀杀他们的锐气……早就想这么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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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着话，车子穿过江城市区，渐渐往凤凰山的方向驶去。

沿途经过三环路上的闹市区时，外头不知不觉间下起了雪子。

天气越来越冷，车厢内开着暖气，玻璃窗上雾蒙蒙的一片。

街灯璀璨闪耀，迷离的夜色中，两个熟悉的身影略过车前。

温闲庭首先认出了他们，&ldo;老大……你看，这、这不是严家山吗？&rdo;

高锦阳顺势掀起眼皮向外望去，对面的人行道上，两个男人的身影立在红绿灯前。

严家山穿着一身浅咖色呢子大衣，带着同款帽子和围巾，大半张脸被裹住，唯独留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

高锦阳只瞧了一眼便认出了对方，亏得温闲庭眼尖，严家山包得这么严实居然还能被他认出来。

老李把车子靠边停下，温闲庭仔细又瞧了两眼，越看越觉得不对劲，&ldo;他旁边站着的这个是？&rdo;

红灯转绿，一大伙行人穿过斑马线走到马路的这一头来。

高锦阳的车子就停在道路一旁，严家山正与随行的人有说有笑地打闹着，似乎并没有看到他的车子。

待两人从车旁经过，温闲庭摇下车窗，透过后视镜打量，最后得出结论，&ldo;老大，是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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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锦阳依旧没出声，额头青筋笃笃直跳，双手无意识地捏紧，片刻又缓缓松开。

&ldo;老李，走吧。

&rdo;末了，高锦阳言简意赅地回了四个字。

温闲庭扭过头看他，愤愤不平道：&ldo;老大，为什么不下去……抓他们一个现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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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锦阳压制住怒气，声线冰冷，仍是道：&ldo;我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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