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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第十一章病向深秋（1）

西风渐起，带着些微凉寒意袭上面来，竹沥并秦纤缓步中庭，却见凉风吹落点点黄花，丛里斑斑点点落英，冷露无声，寒秋澹澹，甚是凄凉，竟是满地惆怅秋意。

秦纤紧密地携着竹沥的手腕，软声道：&ldo;娘，咱们这番回去，带着行止哥哥罢。

&rdo;

竹沥却未答话，抬首望着遥遥高天，一行白雁扑腾着翅儿从流云中掠过。

黄昏暮色里，浓厚的云翳各色交织一处，宛如满天华锦，那仿佛撒着金粉的橙粉卷云里，殷出些清丽的绯红，渐渐黯淡下去，染上些灰雾雾的蓝意，雾蒙蒙的灰紫，当真是昳丽不俗。

她叹道：&ldo;我竟觉得那天离开京城时的天际便是如此。

&rdo;

秦纤见竹沥不说行止，心里也料到行止必是不能和她们一处去的，神色也不由有些黯黯的。

竹沥强笑道：&ldo;人家男儿立于世，自然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哪里就能和咱们一处去。

&rdo;她轻轻抚一抚秦纤的发端，&ldo;人各有志，我同你父亲不欲卷身漩涡中，旁人兴许也不愿如我们这般自由肆意。

&rdo;

秦纤轻轻点点头，软声笑道：&ldo;在家虽是有哥哥，然而他总不同我一处游耍，好容易见着行止哥哥这样好的人，心里自然是欢喜他。

&rdo;

竹沥笑道：&ldo;咱们却是要家去了，我瞧着小世子的病一日好过一日，咱们也不必再悬着心的。

&rdo;

秦纤听了眼里露出几丝笑意道：&ldo;正是呢，好些日子不见爹爹哥哥，我想他们想得紧呢，还有屋角上的大雁子，他们也必是从这北边儿回去了。

&rdo;

竹沥听了不由笑起来，却见顾慎言走了过来笑道：&ldo;阿姊这是笑什么呢&rdo;

竹沥同他说了几句话，便将去意诉予他听：&ldo;现下瑞官儿也是大好了，我也不放心家里，多谢你款待，我同纤纤便要家去了。

&rdo;

顾慎言也瞧出竹沥的意思来，为难道：&ldo;按理我却该依阿姊的意思，只是……&rdo;他话中几番踌躇之意，&ldo;皇上进来身子却是不好，太医院开了几剂药调理一番，虽是略有见效，只是，我这心里总是惴惴的，还请阿姊再过些时日再去，可好&rdo;

他说了这话，竹沥便想起那日在秦家祖坟见到的皇帝。

他站在行止身侧，也是一般不输行止的人品，光风霁月的，教人瞧了就很是欢喜。

竹沥点点头道：&ldo;既然这样，我们也不便记着去了，再留些日子也是好的。

&rdo;

她犹是放不下心去：&ldo;你也知道行止他……&rdo;这话吞吞吐吐的，总说不出来，&ldo;皇上待行止可好&rdo;

顾慎言点头道：&ldo;皇上待行止甚好，直拿他当亲兄弟一般待的。

&rdo;

竹沥听了这话，眉间仍是有几分忧色，她叹道：&ldo;只盼着行止这一生顺顺遂遂、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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