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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竹沥秦纤并萧舒朗进了门儿，只觉得一股子热气涌上来，原来这屋子里头闭得严实，周围伺候的侍女也是面色潮红，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子。

几人走到床前儿，见瑞官儿脸蛋烧得通红，嘴唇干的起皮，虽是方蘸了水喂他，只是他不进，更叫人焦煎。

竹沥瞧着这孩子的面庞出了会子神，心想，这孩子面容确实与顾慎言很是相似，尤其是那薄薄的嘴唇，虽是病的干裂了，然而分明便是他的模样。

她忍不住轻声叹了口气，道：&ldo;萧公子，你快遣人将这四面的窗子打开来通一通气，这样憋闷到底是怎么使得的。

&rdo;

萧舒朗急道：&ldo;若开了窗户，瑞官儿着了凉可当如何处&rdo;

竹沥一边诊脉，一边摇头道：&ldo;那群老太医还是如此，&rdo;她叹气一声，&ldo;世子这病原不是受凉所致，这屋子这样憋闷，这些浊气大人都受不住，世子身弱，更当是不能够的。

&rdo;

萧舒朗看她细思凝神，不敢再说话扰她深思，忙暗暗派人将四下窗子通开，一时秋风将这屋里浊气药气吹开来，并将晨气花气吹进来，这时屋里的气味才好多些。

待诊了脉，竹沥方收了手，站起身来，却见屋外头一人穿着朝服，梳着冠大步而来，原来正是顾慎言。

萧舒朗见他想进来，忙摇一摇头，走到门牙子上，轻声道：&ldo;你且换了衣裳，别将外头那些污浊带进来。

&rdo;

顾慎言点一点头道：&ldo;费心。

&rdo;还未说旁的，却正对上竹沥的眼睛，一时惊住了，忙道：&ldo;秦夫人&rdo;

竹沥抿唇微微笑一笑，道：&ldo;正是，你且去换了衣裳，才好叙旧。

&rdo;

萧舒朗奇道：&ldo;你竟与夫人相识&rdo;

顾慎言笑道：&ldo;正是，这话说来却长，只是看到你，我这心便放了大半。

&rdo;他对萧舒朗道，&ldo;此事却是旧事，回头同你讲便是。

&rdo;说罢便回屋子里换了常服来。

待他回来，众人换到旁边儿的屋子里去，他忙先问道：&ldo;瑞官儿这病究竟怎样&rdo;

竹沥道：&ldo;这也不怪太医院，我摸这脉相与风寒也是大大相同，他们虽是医术精湛，然而终究见过多少病者，一些稀罕病自然也不晓得。

&rdo;秦纤在一旁研墨，竹沥一边写着方子又道，&ldo;我却不晓得他这病如何得的，这些年同老秦在外头见识得多，因着治过这病。

&rdo;

她细细讲来：&ldo;倒不需要什么罕物儿来治，我和老秦细细研究医理，也不是什么难事，难只是难在这病罕见上头了。

&rdo;

她这一番口舌，终究教两人将心搁在肚子里，长长地舒了口气。

她把方子写好递过去，道：&ldo;只按这上头的来便是。

&rdo;

萧舒朗原是邀着竹沥秦纤二人到府上安顿，顾慎言笑道：&ldo;你只不必挂心这个，我们既是旧相识，正好教秦夫人留下，我们好好叙一叙旧。

&rdo;

萧舒朗道：&ldo;正是这个道理。

&rdo;他不晓得二人有什么旧故，然而看两人相处却是自然，因着便明白这两人渊源颇深。

他心里闷闷不乐，面上也是落落寡欢，&ldo;我这出来一日，我爹必定是寻我不得，我且回去了。

&rdo;

他见顾慎言有许多旧故，只恨自己年纪颇轻，错过了顾慎言的太多年华，因此负气而去，待走了半路，忽想着，那些事情既然已成定局，自己又何苦烦恼，只握住现下便是了，因此又欢喜起来，想着晚上再去便是，故热热闹闹地家去了。

顾慎言同竹沥端端坐在那花梨木雕花圈椅上，捡那些有的没得叙了叙旧，终究忍不住开口道：&ldo;我只当你们再不回京来了。

&rdo;一面说着，语气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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