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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之年从小到大一向温顺乖巧,父母要她往东,她便绝不往西,她聪明伶俐,课业学习上鲜少让父母操心,因此成为街访邻居教训自家孩子时口中的榜样。
直到许之年在大学的毕业典礼上,从校长的手中拿下毕业证书,典礼结束以后与身边的同学一起扬起笑容,伸手将头顶上的学士帽往空中一拋,结束学生求学的身分以后——
许之年的性情大变,彷彿是青春时期迟来的叛逆期上身,头一次的拒绝是拒绝父亲举荐安排的工作,也因此与父亲大吵一架,拖着一个早已准备的行李箱就甩门离家出走。
许之年疲劳的用力眨几次眼睛,双手从眼前的键盘离开,摘下戴在脸上的黑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试图让自己提起精神。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三年前的这件往事。
许之年喝一口放在电脑旁边已经放凉的黑咖啡,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口中绽开,她这才真正提起几分精神。
她重新将目光放在眼前的电脑萤幕上,在脑海里构想一个画面,随之在键盘上敲打写出几行文字。
打上句号以后,许之年把文件瀏览到最上头,润稿一次,却又觉得这不是她想写的情境,她默默地将刚刚所打下的文字删除。
眼睛一涩,还是难掩睡意打了一声呵欠。
许之年转头看了一眼掛在墙上的褐色大鐘,时间正显示凌晨三点。
大鐘旁边贴了好几张便条纸,每当许之年有任何创作灵感的时候,她就习惯性抽一张便条纸写上内容并贴在墙上,久而久之墙上沾黏又覆盖好几张的便条纸,便条纸的顏色很多,在这一片纯白色的墙壁上就好像被泼上了油漆一样。
这样卡稿的状况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最近她时常觉得自己所写出来的文字与脑海中的模样匹配不上,渐渐的她开始不知道该怎么运用文字书写她的想法。
许之年将小说进度状况用手机传封讯息给她的编辑陈妍,另一头很快就回应了,并且关心她早点去睡觉,记得十二点前起床会带着新编辑来到她的租屋处这里见面。
许之年这才想到前几天陈妍跟她提过因为她的家庭状况,可能没办法继续胜任她的责任编辑,并且在这几天提醒她会安排与新编辑见面的行程。
毕竟跟陈妍合作有很长一段时间,因此这些天许之年勤奋写文,希望她们的合作有一个完美的结束。
可是事情事与愿违,她就好像是一个枯井,一点内容也写不出来。
现在许之年心想要重新认识一个新编辑并且磨合,第一印象肯定是重要的,她手里握着手机环看一眼屋内的状况——
小沙发上堆叠的衣服,待会塞洗衣机吧,眼不见为净。
流理台堆叠的泡麵纸碗,已经冲洗过了,就让它叠在那可以暂且不管吧。
许之年将手机放下,手脚俐落将沙发上的衣服丢到阳台的洗衣机里,重回屋内,目光再度看向贴满便条纸的白墙,她抿着唇,她这搞创作的人,新编辑看到应该是可以谅解的吧。
思及此,许之年在手机设定一个十一点半的闹鐘,愉悦的走到卧室的大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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