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事情俩人都清楚了，关豫答应了之后不顾家里的情况东拼西凑，陈楼在一边看的火气。

大概路鹤宁不知道关豫被关家赶出来的事情，当然陈楼也不知道他已经走投无路的状况。

陈楼忍不住想，其实假如自己当时知情，也未必会大大方方的去当那个好人。

毕竟那时候的路鹤宁他也不认识，只知道自己稀里糊涂给人当了替身，以后可能穷其一生都得活在那个名字的阴影下，除非和关豫分手。

可是他又喜欢了关豫那么久，在很早很早之前，关豫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学着用法语说&ldo;我爱你&rdo;了。

这件事上，关豫无辜，他又何尝有错。

只怪造化弄人，路鹤宁和关豫这对佳偶没成，倒是让自己白白折腾了那么多年。

&ldo;其实我也想过，刚重生回来的时候，&rdo;关豫坦白道：&ldo;我想我知道了路鹤宁以后会遇到的问题，那完全可以等他从外地回来，我们再续前缘。

&rdo;

陈楼点了点头，这种想法理所当然。

电视里主持人出来串场，女主持开口说：&ldo;一眨眼六年过去了……&rdo;

&ldo;后来没继续，是因为被迫跟着我吗？&rdo;陈楼捏了捏眼角，从桌子上摸到烟盒，抽了一根出来。

点烟的时候侧着脸皱了下眉头，火星一点一点，面部轮廓顿时深刻，全然退去了平时的学生模样。

关豫想提醒他少抽点，张了张口，见陈楼呼出一口气后，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说：&ldo;和他没有关系，是我自己。

我记得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你生气你开心的事情我都记得，我忘不掉……我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没变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我觉得和你再过一辈子也不错。

而且……我对路鹤宁的感情，也和你不一样。

&rdo;

&ldo;我懂，&rdo;陈楼笑笑：&ldo;相处久了，即便是习惯也很难戒掉，更何况我们一块吃过苦，也算是一起奋斗过。

但是这种感情你也没有必要把它过分夸大，往情啊爱的上面想，咱俩之间好听的话说过太多次了，难听的话也是，说多了就疲了，也没什么意思。

&rdo;

&ldo;……&rdo;关豫忽然间无言以对，他和陈楼之间的确不缺表白，你爱我我爱你，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之前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刚开始的时候还很郑重，后来渐渐也就那样了。

只是恨深爱浅，那些情话未必句句入耳，可是伤人的话一旦说出，说不定哪句就会杀个回马枪，一击毙杀，直中死穴。

&ldo;那你现在呢？&rdo;关豫问：&ldo;你对路鹤宁好到……让我嫉妒。

&rdo;

&ldo;是吗？&rdo;陈楼夹着烟的手微微一停，略微想了想，低声道：&ldo;如果你是我，可能你也恨不起来。

&rdo;破旧狭窄的回迁户房，自己在外打工却给妹妹请个好的家教，高档鞋盒，堆满角落的储物箱……

陈楼不得不承认，他无意中撞见了路鹤宁最不堪最落寞的一面。

后者的言行境况和陈楼印象里的高岭之花的形象几乎背道而驰，陈楼一时间联系不到一起，后来作为旁观者，亲眼目睹了这俩从小被灌输贵族观念的兄妹，如何在窘迫的境况下纠结挣扎之后，又难免对他们心存悲悯。

毕竟这俩人还都是善良的，也并没有主动的伤害过谁，陈楼做不到迁怒，也就很难产生恨的情绪。

&ldo;我今晚和你聊这些，是不想让一些无谓的误会再继续，&rdo;陈楼道：&ldo;假如你和路鹤宁有复合的可能的话，我也不想当一块莫名其妙的绊脚石。

不过也就仅此一次，以后你再猜测什么最好自己想清楚，反正我是不会再解释。

&rdo;

&ldo;那我们呢？&rdo;关豫说：&ldo;我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我喜欢你，你现在又没有伴儿，能不能再考虑一下我？&rdo;

&ldo;不能了，&rdo;陈楼拒绝的很干脆，转过头盯着他说，&ldo;你说过你什么都不会多想，我才会同意你住这。

今晚把话说开是一回事，但是分寸该有的还是得有。

&rdo;

&ldo;……&rdo;关豫张了张嘴，过了会儿又讪讪地问道：&ldo;那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rdo;

陈楼道：&ldo;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