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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ldo;……嘘，别说，阿鹿……你答应过，这是永远的秘密……&rdo;都蓝翕动着皲裂的嘴唇。

他们的儿子，将是只属于他们的永远的秘密。

他将会成为糙原上真正的新王，这很好，很好。

&ldo;你在说什么？叫我阿娘的名字？&rdo;乌歧咬牙冷笑，&ldo;可你再也不能见她了。

&rdo;他搅动着箭矢，然后用力拔出。

猩红溅上他青稚而狠戾的脸庞，如同一个烙印在骨血中、代代相承的成人仪式。

他握着那支象征权力的血箭，转身对兵士们高喝：&ldo;从今以后，再没有摄政王，只有我‐‐乌歧可汗！

&rdo;

第54章挥襟情与子同袍，还剑魂两不相欠

冬日晴光穿透云层，洒在细长蜿蜒的糙原河上，印晖与秦阳羽并肩蹲在河边，濯洗溅满污血的兜鍪。

带着水珠的金漆兜鍪与亮银兜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印晖侧头打量了一眼秦阳羽，发现这位的名震边陲的龙虎将军出乎意料的年轻。

&ldo;多少岁？&rdo;他没头没脑地问。

秦阳羽洗完兜鍪，直接舀了一兜水喝，抹了抹嘴角：&ldo;二十三。

怎么，看我太年轻，觉得不靠谱？我十六岁从军，七年来打过上百仗。

&rdo;

印晖笑了笑，&ldo;不，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我也是七年前出的京师，一直藩守雾州，竟从没见过你。

&rdo;

&ldo;现在不是见着了？&rdo;秦阳羽把喝剩的冷水往河里一泼。

他年轻俊朗的容貌与大大咧咧的动作，被一身戎装糅合成了勃勃的英气，斜睨时眉宇间溢出桀骜与锋利，是个好看不好惹的刺儿头。

印晖艺高胆大，杀人如麻，身上铁与血的气息比他更重，自然是不怕被刺，泰然道：&ldo;不但见着了，还顺手救了你一命。

&rdo;

秦阳羽露出一丝既恼火又尴尬的神色，最后道：&ldo;多谢殿下出手相救！

&rdo;他把&ldo;殿下&rdo;两个字咬得很重，似乎在提醒自己尊卑有别，不能由着性子胡说，&ldo;殿下战功赫赫，威震北疆，在我大颢军中素有战神之称，秦阳被殿下所救，也不算太丢脸。

&rdo;

&ldo;得，你我都不爱玩虚的一套，也就不用勉强自己互相吹捧了。

&rdo;印晖笑道，&ldo;我从不让军中人唤我&lso;殿下&rso;，你知道为何？&rdo;

&ldo;为何？&rdo;

&ldo;上了战场，没有什么王爷殿下、平民百姓，只有死人和活下来的人。

&rdo;

&ldo;所以，&rdo;印晖起身，一只手伸向仍蹲着的秦阳羽，&ldo;你可别死了。

&rdo;

秦阳羽抬头看他。

阳光把印晖伟岸的身躯照得仿佛一尊金甲天神，在这苍茫北漠上纵横驰骋，所向无敌。

秦阳羽心中忽然有股热血惺惺相惜地激荡起来，伸手握住他的手，借势起身：&ldo;你也一样。

&rdo;

他们都感觉对方的掌心灼烫，有一种战火硝烟的味道，但在那些经年的慷慨悲壮之中，又涌动着永不消逝的襟情。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修我戈矛，与子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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