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重新闭上了眼睛，想用沉默让她自觉的离开。

然而她却没有走，又问了一句：&ldo;你吃晚饭了没?肚子饿不饿?&rdo;

他刚想说不饿，却看到她在榻边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了一包东西，掰了一半递了过来：&ldo;来!&rdo;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接过来，发现那居然是一块新出炉的烤红薯，金色的瓤亮如黄金，在寒夜里升起了腾腾的热气。

&ldo;哎，今天在外面忙了一天，晚上都没来得及吃饭。

&rdo;她拿着烤红薯在冰冷的双手之间滚动，焐热冻僵的手指，轻声笑，&ldo;还好病人家里给我烤了个红薯。

好香啊!&rdo;

她捧着红薯啃着，语气轻松，似乎丝毫不以为苦。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道：&ldo;穿我的大氅去吧。

&rdo;

&ldo;嗯?&rdo;她愣了一下。

&ldo;明天出诊，穿上这个。

&rdo;少年站起身，将挂在床头的大氅摘了下来，扔到她怀里，&ldo;反正我在房间里养病，也用不上。

&rdo;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细细地&ldo;嗯&rdo;了一声，将手探进大氅里去摸了一摸，轻声说了一句：&ldo;好暖和啊……谢谢你。

&rdo;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过了头。

那之后她还是每天都忙到深夜，披着他的大氅从风雪里归来，蹑手蹑脚地进屋查看他的病情‐‐然而每一次，她都记得将手在嘴边呵暖，生怕再冻醒了他。

她的手指温暖而柔软，轻触额头，如风拂过。

而少年闭着眼睛，始终装作已经睡去。

直到那一天，她又是半夜才过来看他，却发现他房间里的另外两个病人都已经不见了，终于忍不住推醒了他，惊讶地询问是怎么回事。

&ldo;我把他们杀了。

&rdo;少年睁开眼，冷冷回答。

&ldo;什么?!&rdo;她失声惊呼。

他握起了床头的天霆，面无表情：&ldo;今天下午，他们都彻底被侵蚀了，我就干脆结果了他们‐‐尸体已经被我扔到后院墙外了。

&rdo;

&ldo;你……你在医馆里杀人?&rdo;她声音发抖，&ldo;为什么不留到我回来看诊?&rdo;

&ldo;呵，别在这里发圣母心了。

&rdo;他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ldo;那两个家伙已经完了，不值得任何人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