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顾珊靠在床背，掌心的药暖烘烘的，发凉的手逐渐回温。

&esp;&esp;“人既醒了，就来算算账吧。”

韩素看着李钰，淡声道，“李将军，为何不按命令擅自行动，希望你能给个解释。”

&esp;&esp;李钰看也不看她一眼，咚地朝顾珊跪下：“末将有违军规，请将军责罚！”

&esp;&esp;汤药的苦涩味在半空发散，顾珊被咚得脑子疼。

&esp;&esp;她趁机将汤药不怎么刻意地搁在一旁，开口道：“先起来。”

&esp;&esp;“我不！”

李钰看着特别有骨气地大喊，“请将军责罚！”

&esp;&esp;韩素冷不丁：“把药喝了。”

&esp;&esp;顾珊：“……”

&esp;&esp;她苦大仇深地撇过头，闭上眼装死。

&esp;&esp;随即便听到石子相撞的清响，有人攥住她的下巴一把掰过，下唇触上了一片温热。

&esp;&esp;顾珊惊愣地睁眼，却见韩素将石碗抵在她下唇，半垂着眸子看她。

&esp;&esp;清浅的月色自窗外透入，于是她的瞳孔沾上了一点亮，像是闹市朦胧的灯火，和在喧嚣人语中，稍不小心便会熄灭。

&esp;&esp;“顾珊。”

韩素低声道，“听话。”

&esp;&esp;顾珊抿抿唇，借着她的手将药一饮而尽。

&esp;&esp;李钰见状，心口微微发涩，同是男子，这邯军师凭什么能得顾珊青睐。

&esp;&esp;“将军！”

他第三次嚷道，“请将军责罚！”

&esp;&esp;这一声吼得格外嘹亮，将顾珊本就不多的耐心轰地吼没了。

&esp;&esp;她狠狠吸了口气，伤口随即一疼，像是有把尖刀刺入胸膛，狠狠搅动了两下。

&esp;&esp;“是，都怪你！”

顾珊总算找回了些京城大小姐的脾气，“出发前本将军怎么说的！

让你在锡河埋伏让你在锡河埋伏！

你最开始不同意便罢了！

后来同意了还不按计划进行！

你是不是有病！”

&esp;&esp;“自以为是！

擅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