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韩素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下一刻才发觉他们的主要目标不是自己，而是一旁的晏霜。

&esp;&esp;晏霜的身影很快便被埋没在了人群中，韩素面无表情地盯着那群疯子似的无脸人，不耐地啧了一下，而后快步冲上前，直接动手将他们扒开。

&esp;&esp;出乎意料的是，那群人看似像怪物，但力气却实在不大，韩素只稍微用了点力，便达到了目的。

&esp;&esp;想救晏霜出来，其实直接动用武力杀人是最好的办法，但……

&esp;&esp;韩素在内心叹了口气，将目光对准趴在晏霜最上方的无脸人，握紧手心的枯枝，猛地朝他的脸颊刺去。

&esp;&esp;然而，晏霜的速度比他更快。

&esp;&esp;只听刺啦一声，像是纸张被撕开，晏霜半边身子侧着，手中抓着一张不厚不薄的东西，肉色的，刚好是人脸的形状，有点像□□。

&esp;&esp;而方才那个趴在晏霜身上肆无忌惮地扯着他衣领的人，终于显露出了他的真实样貌，痛得面目扭曲。

&esp;&esp;晏霜这一动作像是把时间都暂停了，人群停止了疯狂的动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上的五官虽被遮挡，但总给人一种呆愣的感觉，乍一看还有些好笑。

&esp;&esp;韩素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将手中准备划人脸皮的枯枝扔了，补上了刚才的后半句话。

&esp;&esp;杀不得，因为他们都是人。

&esp;&esp;都是借着□□掩盖真实身份、却不知目的为何的活生生的人。

&esp;&esp;晏霜推开身前那人站起来，安安静静地望着他，不置一词。

&esp;&esp;韩素缓步行至晏霜身边，看到那张被撕掉面具的人脸时目光稍顿，紧接着，她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esp;&esp;“又见面了。”

韩素微微一笑，“上回杀我没杀成，这次换目标了？”

&esp;&esp;那少年见到韩素也是一愣，而后满脸难以置信：“你怎认出我的！

上回我明明没摘面具！”

&esp;&esp;“对你印象深刻。”

韩素摸了摸自己颈侧的那道血痂，“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本事在我脖子上划一刀。”

&esp;&esp;少年一噎，面色僵硬地瞥向一个站在后方的无脸人。

&esp;&esp;人在高度紧张的环境下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韩素与晏霜对视一眼，笔直走向那个无脸人。

&esp;&esp;此刻所有人都已经直立起了身子，走近了，韩素才发现那人后背有些佝偻，个子较旁人矮一些，动作也不那么灵活。

&esp;&esp;“婆婆。”

韩素道，“或许我们可以坐下好好聊一聊。”

&esp;&esp;那人僵直着腿站在原地，良久才缓缓抬手，刺啦一声撕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韩素再熟悉不过的脸来。

&esp;&esp;正是那个老妇人。

&esp;&esp;她面上还是那般冷漠，并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和恼羞成怒。

这一动作就好像个命令，其他无脸人见状，也纷纷效仿着将面具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