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洗完身上有甜甜的牛奶味，这是沐浴露的味道。

狄厄闻了闻自己的胳膊，一点牛奶味都没闻到。

浴室角落的柜子里放着沈宓的睡衣，沈宓找了一套新的给狄厄，两人打开浴室门出去，猛一下觉得很凉快。

就是没走几步，又变得燥热。

沈宓站到小板凳上掂起脚尖把门给锁了，他这个时候就很希望自己能长高。

他跳下来，拍了拍手道：“走吧，我房间很凉快。”

狄厄跟了上去，他多瞅了两眼脚下的拖鞋，踩上去软软的。

又是黄色鲜艳的小黄鸭，睡衣也是。

沈宓没有对狄厄这个客人客气，他扔下去一个抱枕给狄厄：“我要睡床。”

狄厄对此没有任何意见，这还是他第一次进沈宓的房间，进来要脱鞋，地毯凉凉的。

沈宓又扒拉出来一条太空被，他找了一会儿：“我记得好像有席子来着。”

狄厄适时开口道：“地毯就行。”

沈宓也放弃了，他觉得他奶奶放的东西他永远都别想找到：“也行。”

他偶尔也会躺到地毯上睡，并不难受。

沈宓刚躺下一会儿，又觉得口渴：“你要不要喝水。”

狄厄只好又坐起来：“喝点儿。”

沈宓这次没使唤狄厄，他自己跑到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玻璃瓶的，瓶身摸着就很舒服。

沈宓盘腿坐狄厄前面，跟他头对着头：“帮我开一下。”

狄厄力气挺大，至少拧矿泉水瓶盖儿没有问题，他把拧开的水给沈宓。

沈宓很少喝冰的，年纪小肠胃不好，但是偶尔喝喝也行，他咬着瓶口，嘴里就有点含糊：“你困不困？”

狄厄说了实话，就算他说困，沈宓也会把他折腾醒：“不困。”

沈宓来了精神，他把水放桌子上，又踩凳子爬上去够放到柜子里的五子棋。

狄厄看着沈宓把棋盘摆开，然后把黑子放到他前面。

沈宓摩拳擦掌，他解释了下规则：“横竖斜，五个同色子连到一起就能赢。”

他很最近很少和人沟通，一是因为没有共同语言，二是因为很少有人思维跟的上他。

沈宓连赢了好几次，越赢越兴奋。

狄厄落子越来越慢，也没有什么章法，只能说更严谨一些。

沈宓就是在欺负小孩子。

狄厄被杀的丢盔弃甲，但没有什么懊恼的神色，就一直玩，越来越专注。

沈宓房间的灯一直亮了一宿，两个人不知道什么睡着的，黑白二色的棋子落一地，棋盘被蹬到床底下。

沈宓裹着被子睡的很安稳，胳膊腿四仰八叉的。

狄厄就很可怜，只盖了被子的一角，他皱着眉，似乎梦里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