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飞从谢岚山身后走进来，抬手扣了扣墙壁，礼貌地提醒对方不该侵入自己的私人领地。

谢岚山回头，大言不惭地对人解释：&ldo;我没动你的画，是风，它太好奇。

&rdo;

沈流飞看似也没生气，将手中的水杯与过敏药物递给谢岚山：&ldo;服了药你会好一点。

&rdo;

谢岚山接过水与药，仰头服下去，坐在床上闭目休息片刻，果然好了不少。

他睁开眼，目光又回到那幅自己的肖像画上：&ldo;不解释一下?&rdo;

&ldo;职业需要。

&rdo;跟他们头一回在影院碰面的解释一样，沈流飞平淡地说，&ldo;有的时候我会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对着陌生人画上一整天。

&rdo;

这话倒不错，谢岚山在沈流飞的家里已经看见太多人脸的素描或者油画，一个模拟画像专家，想来需要不断描绘形形色色的面孔，捕捉林林总总的神态，来维持自己的专业高度。

&ldo;画得可以，&rdo;谢岚山努了努嘴，&ldo;就是头发太长了。

&rdo;

那幅还没完成的油画里，他的头发有些长，几乎已经及至肩膀，一个刑警显然是不允许留这样的发型的。

沈流飞看着谢岚山，然后倾身凑近，抬手抚摸他的脸颊。

修长冰凉的手指自鬓边插入他的头发，他说：&ldo;你留长发会更漂亮些。

&rdo;

这个动作把两个人一下拉得很近。

傍晚的尾端，窗外抖落进一地的色块与斑点，这样缤纷又暧昧的光线模糊了两人的距离，他们互相看着，感到彼此亦远亦近。

空气里酒香浮动。

想到方才接受对方急救时的口唇触碰，谢岚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沈流飞的嘴唇上，偏薄，棱角分明，很衬他的气质。

吻起来也应该带劲，他进一步想。

半是玩笑半是挑衅，谢岚山不拒不退，反倒咬着下唇一歪脸，以脸颊蹭了蹭对方的掌心：&ldo;我光着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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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飞扶着谢岚山的脸颊，修长手指在他的唇上流连滑动，然后拇指一按，撬开他两瓣唇，开始摩挲起他的牙齿。

他脸色平静，咂摸不出一点情绪，但眼神混沌不清，像余烬中残存的火苗。

随沈流飞手指游弋，谢岚山突然感到后背起了一串电流，很快通达四肢，头皮也被激得微微发麻。

这个来自同性的抚摸与他昨天梦里感知的完全相同，并不令人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