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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离长公主府遥遥相望,且又隐于?京郊之处,对于?章舒墨而言,莫说是路过,就是顺路也绝无可能?。
静默须臾,大致猜出她来此?所为之事?的秦桢微微侧眸望向沉静的院落,邀请道:“时?辰尚早,殿下可要进屋稍作?歇脚。”
正?有此?意的章舒墨自然不会拒绝,颔首随着她而入。
寂静昏暗的院落一点一点地亮起,小径两侧的灯笼被?点亮,最后亮起的是垂挂弯身树梢上的灯笼,它洋洋洒洒地洒落于?两个女子的身上,向下勾勒描绘道道柔情倩影。
“之前听姑母说你这儿宁静幽香,想着找个机会来你这儿瞧瞧,没想到这一想就想了两年。”
章舒墨环视了下院中的景色,缕缕清香随风拂过,香气柔和而不刺鼻,眸光收回对上秦桢视线刹那,她笑了下,开?门见山地问:“听闻你和沈大人撞上了。”
秦桢也不含糊,颔了颔首。
她手心似有似无地覆过灼热茶盏,“前些?日子不经意见遇到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章舒墨恍然大悟般地‘哦’了道,“说起来本宫和沈大人也有近一载未见,上次见到他时?还是在宫宴上远远地见了一面,他的性?子似乎要比之前还要难以揣度了。”
秦桢沉吟。
难以言说的心思渐渐漫起。
秦桢和章舒墨不熟,也就是见过几?面。
曾经她也后知后觉地猜到别院桃林是场戏,只是偶尔午夜梦醒时?分眼前会忽而闪过章舒墨的眼神,那双璀璨的眼眸中不曾有过一丝歉意,而是带着浅浅的笑意,以及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
后来章玥长公主对她私人生活中的种种所为,不外乎是替这位侄女清扫障碍,那时?秦桢才隐隐意识到,那不止是一场演给外人看的戏,也是一场演给沈聿白看的戏。
而沈聿白身为戏中人,秦桢不清楚他知不知晓,也不想去探究太?多。
章舒墨见她不语,笑了笑,“不过也是对本宫而言如此?,对你来说,想来应该还是以前的模样。”
她的笑流于?表面不及眼眸深处,秦桢看了刹那,对她的试探全然装作?不知情,“我和沈大人有三年没见,他是什么样子我也不清楚,我们俩的生活早已经没了交集。”
“这可说不准。”
章舒墨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水,温热茶雾萦绕眼前,“沈大人寻了你三年,怎会不令人动容。”
“您说笑了。”
秦桢不卑不亢地说着,“三——”
“别院的事?情终究是委屈了你。”
章舒墨嘴角噙着笑,提起时?神情中也是满满的歉意,“你不会记恨本宫吧?”
秦桢哑然失笑,面上却不显。
今日一个个的过来寻她,话里话外都是过往的事?情,思及此?,心中不由得骂了道沈聿白,倘若不是他起了事?,也不会前后都来寻她忆往昔。
秦桢心中很?清楚。
不论章舒墨是何想法,她的行为不过是将既有的结局提前些?许时?日,就算没有章舒墨说不定还有何舒墨,她和沈聿白的事?情在于?他们两人,而不是有心想要推动的外人。
倘若他们之间的情意坚如磐石,又怎会被?推动。
她和沈聿白之间的耸入云霄楼宇间满是蠹鱼,都不需要别人抬手,只待某日楼宇会自然而然地倒下。
她道:“自然不会。”
“别院一事?只是导火索,我与沈大人之间纠缠已久,就算没有别院的事?情,也还会有其?他的事?情,我和他的结局也会如同今日这般,民女又怎会记恨殿下。”
章舒墨闻言深深地看了秦桢一道,轻拍心口,“那就好。”
秦桢微微扬唇,端起茶盏垂眼喝了口茶水,掩去眸中的狐疑,也隔绝了她的灼灼眼神。
两人就这么坐着,章舒墨也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秦桢又不好出声询问她何时?离去,就这么和她时?而对视时?而看向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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