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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一刹那的无助,想起内侍们平常表忠心的套话,却有种话到嘴边挣扎不出的感觉,容与无奈回答,&ldo;臣未有寸功,不敢妄言自己做的如何,但臣对殿下确无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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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嘴上说说容易,你对孤忠心,却还拿孤比炀帝,若是不忠心,是不是要比出桀纣来了?&rdo;

容与一窒,知道他是在敲打自己,和高谦说过什么,他全都知悉,或许还知道得更多,总之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听着自己纷乱的呼吸声,容与紧抿双唇,竭尽全力地平复心绪。

一缕阳光抚过沈徽的脸,让他觉得有些刺眼,往后坐了坐,靠在椅子上,声音显得有几分空幻,&ldo;其实你比的不对,杨广一直深得独孤伽罗宠爱,孤却没有那样的幸运,怎么好和他相比呢?&rdo;

这是他长久以来的心病吧,即便做得再好再努力,也很难得到父亲的眷顾,在皇帝眼里,他是个能干的儿子,同时也是个心机深沉捉摸不定的人,可以用、可以防,就是不可以亲近。

容与如鲠在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起伏,&ldo;臣不是有意拿炀帝比殿下,万望殿下恕罪。

殿下说文皇后宠爱炀帝,臣私以为,宠和爱是不同的,宠是宠溺,不需要理智,而爱,却是理智的,即清楚所爱之人有何不足,仍能欣然接纳。

文皇后对炀帝只有宠,所以才会做了错误的选择,既害了隋朝江山,也害了小儿子的一生。

臣以为,殿下向往的应该不是这样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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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番话,他已无力掩饰自己心脏失常的跳动节奏,也只好任由忐忑从心底一直弥散至整个身体。

沈徽转过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ldo;不如我给你一个证明的机会,我要你以重华宫内侍总管的身份去面见皇上,告诉他,你曾经为秦王逼jian未遂,为孤所救,看看皇上会不会因此不再宠溺他的长子,转而把那份宠爱分到孤这个不受重视的次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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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展颜笑出来,一时间,容与仿佛看到了风动莲开,&ldo;能干与否,成败与否,这都是你效忠孤最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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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囚禁

容与平静的注视地下,这是他能预料到的结果。

沈徽不会平白救下他,关键时候总要派上些用场。

皇帝此刻仍有犹豫,需要有人推波助澜,那么自己合该充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

垂首轻声的道了是,他俯身下拜,平静叩首,&ldo;如果这是殿下钧旨,臣领命。

但臣只能陈述实情,不能妄加揣测从未发生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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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是他不会捏造事实无中生有的构陷沈彻。

&ldo;陈述实情?&rdo;沈徽挑了挑眉梢,神情冷峭,&ldo;你明知孤想要什么结果,却还要这么说?莫非是觉得孤有求于你,便敢来要挟?你且说吧,事成之后,想要什么封赏?&rdo;

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容与只好顿首再拜,&ldo;臣绝不敢要挟殿下,自当竭尽全力忠殿下所托。

然而臣只能如实陈述当日之事,勉力规劝皇上对秦王的行为加以约束。

臣也会向皇上道明,殿下仁善救臣脱困。

除此之外,臣不能多言其他。

至于殿下所说的封赏,臣从未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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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徽盯着他,哼笑出声,&ldo;你如今依附于孤,竟不知何谓识实务?不过是个小小内侍,竟然妄图以君子之道行事,简直不知所谓!

此刻说的冠冕堂皇,事后还不是会向孤邀功请赏,这种欲擒先纵的小伎俩,当孤识不破么?&rdo;

喉咙里似乎有淡淡的酸涩,容与深深吸气,&ldo;臣不敢忝称自己是君子,却也还记得,君子有九思,所谓言思忠,事思敬,臣一刻不敢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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