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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扭哪样?”
“就是,就是觉得她变复杂了。
我不是说女人不应该参与政治我只是希望她的生活单纯一点,她少想点事,就少累,少累才活得长嘛”
陈欣听到一半就明白她的意思了,自古,政治、官场,总是和被普世价值观所唾弃的行为和事件联系在一起,一说到官和商,人们就回本能地想到“勾结”
,似乎除了这个词语,也没有别的词来特意形容这种特殊的关系了。
凤丽正是正义感、荣誉感最强的年纪,也难怪会在心里种下一粒疑问的种子。
陈欣思考了一会儿,哈哈笑起来:“在我们国家呀,经济等于政治,政治就等于经济,你有空了,可以先去看一本书,叫《置身事内》,看完你就明白我们的政府和每个人的经济、生死存亡之间的联结有多深,比谈恋爱还要缠绵和深入,就是想逃也逃不开的,只会互相纠缠不休。”
“那那要是我姐其实内心并不喜欢这样呢?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脱离官场,就不能发展了吗?”
“有啊,当然有办法。
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我来为她解决这些行政、政治层面的事。
我也很希望,以后咱们大家,想搞经济的认真搞经济,想搞政治的认真搞政治,想保护野生菌的,就保护野生菌。
这就是你理想中的完美世界。”
“我们会实现吗?”
“有一天会的。”
“姐,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对,我们都不一样了。
不过我觉得,你以后肯定能当省长,不对,当国家级干部,推动那些了不起的政策,改变农村,改变国家。
你一定行。”
“有些步骤是跳不过去的,保持耐心,增加练习才是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
你也能成事,我相信你,你一定行。”
凤丽若有所思,咬着下嘴唇,想了又想,犹豫了很久,仿佛她即将说出口的话会带来一个严重的后果,又或者会引发一场巨变,她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可她的心中是如此地困惑,如此地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陈欣也有一种预感,凤丽会问出一个不寻常的问题,她正襟危坐,等着为她解答。
这时候,病房里面又推进来一个吃菌子中毒的人,手在空中挥舞着,说面前有一根金线,怎么整理也整理不完,在家人焦急的注视中“嘿嘿嘿”
地笑着,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世界里。
在这阵嘿嘿嘿的笑声里,凤丽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想了几天的问题:“何氏豆腐厂的工人去维权,让何云道不得不卖厂子,这事是你做的,对吗?”
野渡无人舟自横(中)陈欣望着凤丽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其实已经预设了答案,于是她点了点头?s?:“对,是我把那些工人们聚在一起的。
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凤丽的腰坐累了,她缓缓地躺下,用没受伤那一侧接触床面,双腿膝盖朝上放在肚子处卷着,这个动作十分难以理解,感觉她的腿是腿,身子是身子,各管各的。
那样子,就像一只出生不久的猫崽。
凤丽也是猜的。
氨气中毒这么罕见的事情,中毒以后那么难以察觉、联系起来的疾病,光靠几个没啥文化,且已经离职许久的工人,怎么可能琢磨明白呢?要是他们自己能琢磨明白,早该来了,怎么会刚刚好在山下智久和何氏一起出事的时候来给一记重创呢?当时和李教授一起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凤丽就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巧合,但她一开始没想着是陈欣,她以为是自己的姐姐。
她多希望不是啊!
如果那天晚上,那个维权的老头真的做出什么事来而丢了性命,那撺掇他们的人,和何氏一家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凤丽不敢相信是三美,又止不住地怀疑。
回家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偷偷地观察三美的东西,研究她的文书,旁敲侧击她的言辞……直到刚才。
大大咧咧的外表下,是一颗从小就学会阅读气氛的心,凤丽的敏锐使她在和陈欣关于政治的谈话里,很快就意识到了,如果说在她认识的这些人里,有谁最想要何氏不好过,不是三美,也不是日娃,而是陈欣。
确实和她想的一样,从去找何云道面对面谈话那一次以后,陈欣就在搜寻蛛丝马迹,她不动声色,不着痕迹,每次进城开会,每每与何氏有关的信息,每一句旁人或在酒后、或在社交时、或在会议以前寒暄时,提到相关的事,她都记录下来,尽可能地一一查证真伪。
细微的线索慢慢汇集成珠,珠又串联成真相,收集了几年的资料,她终于抓住了氨气中毒这个把柄。
一开始,她的想法很简单,她要用尽一切方法帮助三美,等美好商贸慢慢壮大,超越何氏,让何云道尝一尝被比下去的滋味。
谁知道后来才发现三美根本无意扩张,反而和董国华分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