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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他并不如此幸运。
太阳航行是富人的事,而他们往往并不需要船员。
所以大部分时间父亲只是打短工:清扫街道,在工地上做搬运,以及短工协会指导手册上所列的任何工作。
后来我才知道,他很穷,无计谋生,为了活下去四处碰运气。
或许我的生活受了父亲模式的影响。
他是个小个子,我的父亲,个儿矮,身架子也小。
他穿着工人的衣服,留着下垂的髭须,老是咧着嘴笑。
人们看见他带着个孩子,总是感到吃惊‐一‐他看起来不像个重要人物。
但是,当他先后在火星、在火卫2生活时,他曾是一个四人婚姻的成员。
另外一个男人是个著名的雕刻家,在艺术界门路很广。
而我妈妈又是尼德兰德的外孙女儿,在火星大学有些关系。
他们合力办到了这件难办的事(尤其是在火星上):获准生一个小孩。
后来这四人婚姻解体了,只有父亲愿意照看我;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因为正是时时看到我这个婴孩才使他从忧郁病中解脱出来。
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于是我就由他抚养(我那时6岁,从未到过火星),并一起启程去木星。
那以后父亲从不提起我母亲,或四人婚姻中的其他成员,或我那著名的外曾祖父(他尽量不让我提起这个话题),甚至火星也不谈论。
他有许多特性,其中之一便是他的敏感……他是个诗人,却只为自己写作,从不付费让他的诗进入公共档案。
他喜欢天上、地下各种景色,搬到甘尼米德后我们一起穿着保护服长途跋涉,翻越甘尼米德光秃秃的小山,观看木星或某个月亮的升起,或观看日出,在所有的黎明中这仍然是最光辉灿烂的。
我们在一起感到舒服自在。
我们安静地消遣时光,这成了父亲大部分诗歌的素材。
不过,父亲诗歌中最能打动我的还是那些火星诗。
比如这一首:
在那拉苏里峡谷,划着船。
薄冰悬在河上,投下阴影,压在船下,破裂有声。
河流渐宽,拐弯,迎来阳光;
古老的峡谷过后又是百折千回。
呼气即成冰。
红色的峡谷越升越高,
山后是山,谷后有谷,永无穷尽。
锈红的沙石中布着黑网,风蚀的卵石挂在头顶。
那儿,在那潮湿的红色沙滩,暗绿色的沙地草,绿色。
在峡谷中我的心觉得单纯……为什么要离开?
西边的天空凝成深紫,悬着两颗星,
一颗白一颗靛青:地球和金星。
虽然父亲不喜欢尼德兰德(我想他们只见过一面),他仍然宽容我对冰柱的着迷。
不知为什么,我喜爱那些巨大的冰碑,那是我听过的最令人神往的故事。
在我11岁生日那天父亲带我来到了当地邮局(那时我们住在明亮的尤罗巴,常常远足横越那积雪的平原)和一位服务员耳语一阵后,我们走进了一间全息影像室。
他没告诉我要看到什么,使我有点紧张,以为可能会看见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