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我学，我学&ot;

老三很满意儿子的反应，说:

&ot;人学好，比爬山艰难;学坏，比走平路便当我见程先生，有空就啃大本子书，他说，他学上好的，就是听了书上话办的等我给你借几本，你也用心啃啃&ot;

&ot;好，好!&ot;金贵喜出望外，但又担心诡计被觉察而恐怖万分他费尽心机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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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做到目的达到又使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是他干的他说:

&ot;爹，你不要向人家借书，怕不借给……&ot;

&ot;胡诌程先生心地再好不过&ot;

&ot;我是说;怕他不相信我的为人……&ot;

&ot;你放心，程先生说过，只要向好处学，人人有出息俺俩相处最厚，我的话，他没有不依的他的书包稼，还是叫我给收在囤子底下的&ot;&ot;爹，我妈的性子急，对我还恨着哩你先别和她说，你跟我说的话……&ot;&ot;你怕么个?你学上好，回心转意，你妈不喜欢?我还想叫你认识认识程先生，受些指点&ot;老三又满意又自信地说着，他哪里想到，儿子的喜形于色，竟是别的原因!

天晌了老三收拾一担碎柴草回家，留下金贵看蚕场到了家，老三高兴地对妻子说:

&ot;往后对金贵有口好气，今在山上，我好说他一顿，这小子，也认了不是

自个的孩子，别和他记恨存怨的&ot;

三嫂立时问:

&ot;你跟他透党里的事啦?&ot;

&ot;没有这‐‐我还不懂得?&ot;

三嫂忧心重重地说:

&ot;金贵能皈正，做妈的比谁都喜欢只是凡事小心些，免得生意外&ot;&ot;我全明白&ot;老三道，&ot;孩子再心向外，他爹妈的话，总得听点进去今儿个对我……唉，挺有父子情的……&ot;

老三自己吃的山菜团子，把为他备的一个玉米、豆面粑粑省下包好，又吩咐煮了两个咸鸭蛋，急匆匆赶回蚕场给大儿子送饭……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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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近黄昏，金贵突然喊肚子疼老三问怎么回事，金贵说是吃了凉饭、喝了生水闹的父亲要送他回家，金贵说不用，他自己能走老三要夜宿蚕场，只得嘱咐儿子在家好生歇着，明天不要上山来了……金贵等到夜阑更深，在厢房盛地瓜干的囤子底下，搜出一个旧包裹他迅速翻看里面的一册册书籍，想拿走几本;又一想，重新包好，放回原处他躺在炕上，心突突地跳，瞪着两眼等天亮

第二天一早，金贵推说肚子越痛越甚，要回孔家庄看病，走了

区长孔庆儒，和县党部主任鄢子正，在卧房里正谈得起劲，外院传来不停的吼嚷声秀才气得拍着巴掌叫道:

&ot;来人!来人!&ot;

管家万戈子飞步抢进来，拱手说:

&ot;正要禀告大老爷，又不敢冒犯……&ot;

&ot;谁在胡闹?&ot;孔庆儒怒问

&ot;别人谁敢?是赤松坡的舅老子，把他侄子于守堂扭扯来，要找大老爷评理&ot;孔秀才狠狠地说:

&ot;这些个土鳖东西!吃饱了撑得慌……吵的什么?&ot;万戈子道:

&ot;于守堂说，他爹叫石匠于打死后，舅老子卖给的棺材，小得他爹曲着腿硬塞进去的，棺材薄得用绳子捆着才抬到坟上这还不算区上发给的一百块钱的安葬抚恤费，舅老子说借用五十块，一直拖着不还;如今一口咬绝，压根没有借他的……&ot;

&ot;这，这……&ot;孔秀才气得话不成句，脸上却有笑容，向鄢子正道:

&ot;你看我这小舅子，够可笑的!&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