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三楼走出了一个年约五十岁的男人。

那男人身板硬朗，结实的肌肉遮不住突起的骨骼，整个人看起来如铜筋铁骨，好象不是肉做的。

他身穿蓝色的对襟上衣，头上包着厚厚的灰色头帕，手里，擎着一根长约三尺的烟杆。

他居高临下地往他们看了一眼，就立即停止了吸烟，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纹。

他快活地说：&ldo;清早听到喜鹊闹，叽叽喳喳叫不停，对门坡上打一望，寒门小寨来贵人。

&rdo;

寨老随口说出来的话，就是一支很好听的山歌。

田之水心想，看来，来这里是找对地方了。

他客气地说道：&ldo;寨老好客气，给你们添麻烦了。

&rdo;

田之水和舒要根上了楼，到屋厅坐好。

寨老坐首席，田之水坐贵宾席，舒要根则垂着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向他们两人介绍说：&ldo;这是烘江师范学校的先生，田之水老师。

这是我们灵鸦寨尊贵的寨老。

&rdo;

寨老笑眯眯地说：&ldo;失敬失敬。

&rdo;

田之水谦逊地说：&ldo;不敢不敢。

&rdo;

很快，就有一个妇人端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漆木盘进来，木盘里，摆放着三碗热气腾腾的甜酒，甜酒里，浮着一只黄白相间的荷包蛋。

每碗甜酒的上面，只放着一支筷子。

她把木盘放在桌子上，双手端着一碗甜酒，先递给田之水，说：&ldo;甜酒不甜，客人莫见怪。

&rdo;

田之水皱了下眉，这一支筷子怎么吃？是不是他们欢迎客人的另一种仪式呵？舒要根早把田之水的困惑看在眼里，赶忙解释：&ldo;田老师莫见怪，吃甜酒只用一支筷子是我们这儿的规矩，先填填肚子，等下再吃饭。

&rdo;

田之水这才不好意思接过甜酒，说：&ldo;大姐这么爱好，谢谢大姐了。

&rdo;

说着，田之水把甜酒递给寨老。

寨老也站了起来，说：&ldo;这第一碗，应该是给客人的，你快吃了。

&rdo;

田之水只好坐了下来。

那妇人把第二碗甜酒递给寨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