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别硬了!&rdo;童宴还在掉眼泪。

小孩儿委屈死了，卓向铭却想不出办法。

越看童宴他硬得越厉害，人在怀里，他就消不下去。

童宴实在耗不过他，慢慢地也不动了，不去管顶着自己屁股的东西，软绵绵地蜷在卓向铭怀里，只顾一抽一抽地哭。

卓向铭用手心给他擦了会儿眼泪，发现眼睛红的越来越明显，只好探身扯了床边的浴袍，拽着一片下摆轻轻地擦，接着很受不了地说：&ldo;你骂我打我都行，求求你了，别哭了，童童。

&rdo;

童宴自己也觉得丢人，可他的伤心刚打开个闸门，哭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怀里小孩儿哭一声，卓向铭那个样子就好像生被人剜了几块肉，还是一下下都招呼在最疼的地方上那种剜法，这时候让他干什么都行，别说只是坦白。

&ldo;以前我想过这件事，你考大学的事，但是上周去谈话才知道报考意向早就填过，而且是高一高二都确认过的。

&rdo;卓向铭的下颌挨着童宴哭到出汗的额头，把他紧紧地抱着，&ldo;老师跟我说了你成绩的情况，很好，其他的流程也走过了，推荐信更不是问题……她对你很有信心。

&rdo;

童宴打了个哭嗝：&ldo;我问你怎么想的。

&rdo;

卓向铭不敢再沉默，童宴能感觉到他的紧绷，听他豁出去了似的说：&ldo;我不愿意。

&rdo;

&ldo;你是我的，就该跟我一个桌上吃饭，晚上睡一张床，我不愿意!&rdo;卓向铭的声音有些痛苦，&ldo;你是我的。

&rdo;

童宴哭着说：&ldo;你的不愿意就是问都没问我直接签字，回来又整天魂不守舍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高尚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呜……你就是卑鄙，故意把自己弄得很可怜，看上去很大方……你怎么这么卑鄙?&rdo;

童宴的眼泪来的太急，刚才跟卓向铭推搡的时候情绪又太激动，这会儿嗓子都有些哑。

卓向铭的心几乎像在被人拿着砂纸狠狠地磨，疼得厉害，&ldo;听话好不好?别哭了，我以后什么都跟你说，好不好?我真知道错了，童童，别哭了。

&rdo;

童宴却好像就是要他疼这一回似的，伤心得要背过气去，原本细白的脸红透了，尖下巴上挂着泪，一点两点地往下掉。

卓向铭也心甘情愿地受着这疼。

有些病根子要治总得实打实疼一回，只不过他最不愿意以这种方式，带着童宴也一样的疼。

&ldo;本来没事的，你问问我就好了。

那个学校不是我自己选的，我根本没想过要上什么学校，童杨说那个好，我就填了……你问问不就好了吗?&rdo;童宴没力气了，下巴支在卓向铭肩膀上，眼泪又掉下来了，吸着气说，&ldo;你为什么不问我?你知道我看到那个意向书有多难过吗?&rdo;

原本就是一件很小的事，即便童宴真的很想去那所国外的学校，交通这么便利，就算卓向铭忙到抽不出时间，他也可以周末回来，根本不存在什么一两个月见不上面的情况。

童宴难过的是卓向铭好像从来没有表达需要的习惯，他总是沉默和给予，让童宴以为，他随时可以停下这种给予，然后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