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下去了，只能问道：&ldo;是真的么？&rdo;

林琰轻轻拍着她的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ldo;都是我杀的。

你也要记住，连今晚杨钦，若是查出来，那也是我杀的。

&rdo;

他说着，手劲不由地重了一点，叮嘱：&ldo;别忘了，杨钦是我杀的。

&rdo;

柳青门还要说些什么，只是药劲上来，她渐渐地忘了自己及还要说的话，也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心惊肉跳的过了好几日，却似乎真的没有动静了。

柳青门也几次打发人出去打听，只打听得杨家给杨钦发了丧，不由又惊又疑‐‐杨钦的尸首正埋在院子里的那棵百年的老槐树下，杨家给杨钦发丧，难道发的是空丧么？难道杨家会善罢甘休吗？

她这里百转千回，赵瑶姬却忽然亲自送来了喜帖。

瑶姬坐在她的对面，望着她的肚子，眼中生出许多毫不掩饰的羡慕之色，半天说道：&ldo;梁王高抬了贵手，许我嫁人了。

&rdo;

柳青门宽和一笑，说道：&ldo;这是好事，要恭喜你。

&rdo;

&ldo;没什么好恭喜的，不过是妾室罢了。

&rdo;赵瑶姬冷笑一声，往她面上瞧了一瞧，说道，&ldo;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梁王一党和太子一党闹将起来了，他压根顾不上我们这些人了，不然怎么肯？&rdo;

&ldo;不管怎么说，也是除了乐籍的喜事。

&rdo;柳青门想了想，打开抽屉取出一对同心花纹的荷包递给瑶姬，笑道，&ldo;我没什么好东西，这个倒还精巧。

你我同门姐妹一场，就算是我送你的贺礼了吧！

&rdo;

赵瑶姬也不推辞，接过说道：&ldo;谢谢你，算是让我沾沾你的福气罢！

&rdo;

柳青门淡淡一笑，说道：&ldo;我哪有什么福气？说来还没有问你呢，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待你可好？&rdo;

&ldo;什么姐夫不姐夫的。

&rdo;赵瑶姬嗤笑一声，没有了梁王的庇护，她似乎急遽暗淡了下来，整个人也没有过去那边的张扬了，&ldo;是林大人替我保的媒，一个死了妻子的进士罢了，我没见过他几面，可既然林大人都说好，那我也没什么疑义了。

&rdo;

&ldo;其实这也挺好，总比家里有个坐镇的悍妇强些。

&rdo;柳青门领会了她的意思，轻叹了一声，&ldo;耿介不为别的，只为你姐姐，也会格外上心的，想来不会有错的。

&rdo;

赵瑶姬亦叹了一口气，说道：&ldo;随便吧。

不单是你我这样的人，就连宫里的娘娘们，不都是这个的命么？你说得对，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呢？&rdo;

她从跟来的丫鬟手中拿过一双绣给孩子的小鞋子：&ldo;以后怕是不会见了，这个留给你的孩子，做个见面礼吧！

&rdo;

赵瑶姬缓缓站了起来：&ldo;我走了。

&rdo;

柳青门撑着平安的手，送瑶姬到二门门口。

在开满秋海棠的二门口，瑶姬忽然顿住脚，淡淡说道：&ldo;从前我嫉妒你，只是因为你生得比我美，别人看见了你就都称赞了你，却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