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是沉默，就总会被人打破。

就见龙牙愣了片刻后回过神来，伸手掏了掏耳朵，像是没听清似的，弯腰抓着那老太太细瘦的胳膊将她拎坐起来：&ldo;不是，你等等！

别忙着跪，我有些没闹明白，你这求的什么？求你儿子骸骨归乡？&rdo;

老太太浑浊的眼中雾气未散，泪痕未干，大概是打算跪上个小时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拎起来，表情有些茫然地&ldo;啊&rdo;了一声，然后像是缓解紧张似的舔了舔干瘪的嘴唇，郑重地点了一下头：&ldo;是，老身只此一愿，别无他求。

&rdo;

龙牙头也不回地指着齐辰的鼻子问老太太：&ldo;他是你儿子？&rdo;

齐辰：&ldo;……&rdo;

老太太连连摇头。

龙牙：&ldo;那他吃饱了撑的滚去刨山，拾掇走了你儿子的骨头？&rdo;

齐辰：&ldo;……&rdo;

老太太依旧摇头。

龙牙忍不住冲她翻了个白银：&ldo;那你求他顶个鸟用啊？！

&rdo;

老太太：&ldo;……&rdo;

他&ldo;呵&rdo;地笑了一声，拍了拍老太太的背，抬手十分没谱地朝这小破土路一指：&ldo;诶‐‐我给你指条明路。

你看，你不如顺着这路直走，翻过俩山头，进城后第一条岔路左拐，走过两颗歪脖子树，就能看到个破庙，庙里有个人摸狗样的主持叫惠迦，那秃驴别的不行，叫魂可是一把好手，随便来一嗓子，能把十里八乡孤魂野鬼都招过去抽他两巴掌，你现在出发，明天天黑前指不定能到。

&rdo;

齐辰：&ldo;……&rdo;他大概脑子被狗啃了才会以为龙牙这货是在认真出主意。

龙牙刚开口的时候，老太太还仰脸看着他，屏息听得认真，但听到最后那几句，傻子也知道那是满嘴跑火车的诨话，绝对当不了真。

于是，老太太皱了一脸的褶子，连连摆手，哑着声音想解释：&ldo;老身并非在说胡话‐‐&rdo;

&ldo;额……老人家。

&rdo;齐辰忍不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