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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终究选择分开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总显得郁郁寡欢,而我本身并不是那种情商高的类型,有时为了安慰人家,倒总把自己搞得手忙脚乱的。
时间推移,我们的关系日渐熟络,而那种似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难免受到同班伙伴们的调侃,不过那时,我们还没有真正确定关系,而我们的感情,现在想来,倒更像是顺水推舟,顺理成章,顺其自然,就走到了那一步。
学业水平考试,如期而至,高一的磨合也在从量变,逐渐转向质变,而从那时开始,我也开始了解到了,属于她内心深处的真正的伤口。
那天,我们在考场外的院落里,在人山人海的考生中,彼此交谈着,那天,她面无表情的告诉了我们她的身体问题,那是一种叫“尖锐湿疣”
的病症,是一种在性病中较为普遍的病症,也是自那以后,我开始对性病有所涉猎,研究发病原因,探究治疗方法,考究治愈概率,开始三天两头盯着浏览器的格子,脑中飞速闪过各种搜索内容,只为给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个答案。
而,那天,我们确立了关系,也是那天,我们开始一起攒钱,准备,去一趟沈阳,治病寻医。
时间过的很慢,我们有条不紊的攒着钱,每天从午餐和晚餐中节省,这一攒,就是三个月,而我,也确实做到了坚持吃了三个月的每顿饭的两张馅饼,说来也怪,感觉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做的这些事,就是自然而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她欠我的”
、“她早晚得还我”
的这些,整个心中,就只有一个信念,攒钱,带小婷治病,是了,我叫她,小婷。
那时去的是哪个医院,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只依稀记得那是个二层小楼,屋内别有洞天,整个医院医护齐全,设备先进,那天,我们牵手步入那个大门,她被医生带入那间病房,我在一楼大厅紧张等待,时间很慢,是过去了一小时?两小时?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她走下一楼,我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眶有些湿润,是否流泪,已经不在记忆中了,只记得,我默默走到了她的身边,从包里拿出我们两人攒的两千块钱,并坚定的牵起了她的手。
那天,治疗只是简单的进行了一下,用她的话说,是用喷枪,把周围的病变肉球烤掉的,而因为我们的资金不足,也就只是进行了最简单的表面除疮,而内在的病毒清杀,还远远不够,但我们也只能做罢,毕竟,对于高中生,这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让父母知道的。
那天,我们用所剩不多的余额,开了几管药膏,之后,我们牵着手,迈出了医院的大门,那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我们匆匆奔向客运站,踏上回家的行程,在那个发车已经是傍晚时分的大客车上,她沉默着,轻轻依偎在我的肩膀上,热泪盈眶,而我,也只是默默的用手为她一次又一次地擦拭着,不断流淌而下的泪……夕阳如火,一缕缕微光透过大巴的另一侧窗帘洒在了我们的脸上,而我看着怀里不知何时已经熟睡的人儿,转过头去,两行泪水,再也忍不住,流淌而下,我尽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为之颤动,生怕牵扯了刚刚平静下来的小婷,但看着心上人经受的种种,我却无能为力,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我第一次觉得,钱财并非身外之物。
到客运站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母亲早就打来了焦急的电话,也用着她那愤怒又带着关心的话语,询问着我的去处,而我,只是毫无保留的全盘托出,母亲听后虽然生气,但也只是叮嘱我快些回家,并没有再说什么。
我们去看病时,已经是六月初,临近暑假,也临近期末,暑假即将来临,而这个暑假结束,就将要高三了。
小婷父母离异,母亲又常年在外打工,因此,每当寒暑假时,她基本上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做家务、做饭、学习,她是个很擅长做饭的人,手艺也很不错,但我却没能珍惜她的付出,有一次,是因为我俩吵架,而她那天做了三四个菜给我,只是为了让我消消气,可我那天只是吃了几口,也许是因为那天的饭菜没有放盐,也许是我真的没有胃口,在我默默落筷,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那是我自认为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也似乎从那一刻起,我们的感情开始有了些许破裂,遗憾的是,这破裂来自于我,那年夏天,我几乎每天都去陪她,每天上午在家写假期作业,下午便离家而去,到了深夜才悄悄回家,母亲并没有过问,毕竟那时,母亲已经知道了我与小婷的关系。
说来,也是一件趣事,那件事的起始是来自于一部手机,一部从我的好友手中买来的手机。
那部手机成了一段时间内,我和小婷的唯一联系,我们每天晚上放学后,都急迫地和对方聊天,每天都要聊到深夜,她是住宿生,我是走读生,虽然市内离学校不远就是她和她母亲租的房子,但她母亲总怕自己外出打工时,小婷不回家,或是在放学的路上,遇到些坏人,而住宿,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首选。
那部手机,成了那段时间阻碍我学习的障碍,而这障碍,在被母亲发现后,终于是出了事,她联系了班主任,勒令我把手机带去学校。
而我的那位好友,也难逃连坐的命运,同样是被班主任和他的母亲一顿批斗,成为了我的过错中的一环。
因为当时青春期的叛逆,让我并不愿意听从母亲的话,但对于师长,我却难以拒绝,而事情的败露,也将我与小婷的甜言蜜语乃至于污言秽语置于台前,而那时的一高中,对于情侣,向来是休学甚至于退学处理。
当母亲被叫到办公室之后,那天晚自习前,见到母亲的那一刻,我已经预知到了将要发生的一切,而这一插曲,在后来,倒成为了我们感情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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