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暖黄的灯光安静倾泻，时间也好似温柔停顿。

突如其来的静音半晌后，他低声问：&ldo;你不摘眼镜吗?&rdo;

&ldo;……啊?&rdo;姜迎疑惑。

&ldo;就是……&rdo;他脑内搜索着信息，&ldo;那种可以让眼睛变大的隐形眼镜，叫……美瞳?&rdo;

之前就想问的。

她的眼睛不算很大，但瞳仁大，又黑又亮。

他最近时不时会梦到，她在夜里，在那些暧昧的时刻，双眼蒙着一层水汽在看他。

总觉得能把人吸进去。

姜迎没好气道：&ldo;我没带美瞳!我眼珠子本来就这样的，前年做了手术，现在不戴眼镜了。

&rdo;

她一把拨开孟璟书，从他和门的缝隙中挤出去，一瘸一拐挪到桌边坐下。

她是大学毕业了才去做的激光手术。

大四上学期就拉黑他了，之后不论有意无意，就一直没见过。

或许他从来就没看清过她的样子。

气氛顿时滑至冰点。

才过了十几分钟，天色已经暗下来，屋里只有洗手间开着灯，姜迎默声坐在桌前，双手交叠，被昏暗笼罩。

孟璟书几步踱过来，见她闷头生气的样子，不知不觉放轻了声音：&ldo;好像以前你说过激光很可怕，所以我以为你不会做手术。

&rdo;

啊……

是这样吗?

姜迎缓缓道：&ldo;有吗?什么时候?&rdo;

孟璟书说：&ldo;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听到你跟几个女生讨论，很大声。

&rdo;

好像有这么回事……

那好吧。

阴转晴。

姜迎夸他：&ldo;记性真不错。

&rdo;

&ldo;……&rdo;

在刚才之前，孟璟书从来不知道自己记得这些事。

他今天的疑问，解释，来得毫无缘由。

他无心回忆，但有人让他想起。

快到六点钟，天完全黑了，姜迎一指点开了客厅灯，如同拉开帷幕粉墨登场般，说：&ldo;晚饭时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