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西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摸出一小瓶圣水，小心翼翼的朝罐子走去。

那是一截婴儿的小手，胖乎乎的手指紧握着魔力不断的拉扯，每一次用力都会让女孩发出更大的惨叫，似乎头要被扯断了。

就是现在！

他迅捷的像一只猎豹般发起了行动，将圣光撒在里面，口中振振有词：

“主看到了污秽，主听见了痛苦，世人啊总在悲鸣，刺痛着肮脏的源头……”

“嘶！”

手臂像是遇到了天敌，在圣水的浇灌下融化成一摊黑色的液体，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驱魔人的手段么？李言若有所思的想，只用简单的圣水就能驱散恶魔，难怪魔界居民对带着圣经却堕落修女极其厌恶。

不过一般来讲这种驱魔的仪式都需要有所信仰吧，看摩西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守序阵营的老好人。

“呜呜……”

女孩脸色更苍白了，血液将她破旧的衣服打湿。

“你还好吧？”

很显然不好。

“我想起来了！

她叫……啊！”

女孩爆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她叫法纳雅！”

她耗尽了全部力气喊出这个名字，终于还是没熬过痛楚昏了过去。

小黑哥俯下身听了听，还有心跳，他凝重地看着女孩刺进大脑的魔力：“这是黑魔术，根源应该是……”

他对着女孩腹部做了一个切地动作，双手微微闪着魔力，径直撕开，对着黑色的胃部摸索了几番掏出一只散发着恶臭的肉块。

“这是……恶魔的肉？”

小黑哥干净的双手似乎没有一丝赃物，从腰部拿出一把银色匕首：“将充满怨念的肉混在人肉中，这些肮脏的生物还真是恶趣味。”

刀插入肉块，银白色的刀尖迅速泛起了黑丝，犹如开水沸腾了一般，肉块融化成了一滩液体，淡淡的黑丝形成一张腐烂的脸。

“法纳雅，你究竟想做什么？”

邪恶的女孩莞尔一笑，腐烂的口中死死撑开露出一张巨大的脸，那是一张惨白的无眼面具，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却是用铁丝缝了起来。

地狱小丑……洛奇？

虽然只是高阶恶魔的残像，但巨大的诅咒力量像是一张张开的大口朝他们噬来，但就要吞下的时候又变成一股黑烟不见了。

喜欢吓唬人的恶趣味么？

李言思考着，以现在的线索来看，未曾露面的巴娜拉是黑女巫，那法纳雅怎么会给贫民送肮脏的肉块呢？

而且从始至终都是她送的，说明她很可能就是在按巴娜拉的指示做事，可既然两人是一伙的，又为什么要找小黑哥驱魔呢？

不，还有另一个可能……

地上的女孩已经了无生息，摩西翻找了一下杂物，并没有新发现，只是这一罐肉……

“如果巴娜拉要虐杀这群贫民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她们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李言猜测着，吃了恶魔肉的人肯定不止这一家，想必现在整个贫民窟都是恶魔的眼睛，这样再调查下去肯定是自寻死路。

“等等，这是什么？”

他突然看着床脚，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中女孩和她的父母站在一处断崖开心的笑着，旁边的护栏写着“麦莱格山峰，请勿攀爬”

，上面还写着歪歪扭扭的英文。

摩西勉强看懂字迹，念道：“纪念我们的第一次旅行，巴……娜拉？”

时空像是凝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