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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3页）

她动作迅速地打开了画纸，只看一眼，便怔住了‐‐画上的人，仙姿盛颜，明眸皓齿，除却崔莺莺还能是谁？她的手略微抖了抖，往落款看去，那明明白白写着：月色溶溶夜，花阴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

又题：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这分明是男女间的对诗。

红娘看了又看，试图找出画者姓名的落款，却始终找不到。

她愣了愣，忽而想起了此行的不光彩，于是匆匆忙忙还原了画纸之前在桌上的模样，怅然而去。

酸梅汤，乃是消暑的好吃食，入口略微有些酸，若加了糖，便酸中带甜，一口下去，极爽快。

红娘忽而觉得鼻头有点儿酸酸的，好似喝了那酸梅汤。

那熟悉的画法，她一见便不曾忘过，生生刻在了心底。

曾想过，如果能在他的笔下将自己跃然纸上，会是如何的美妙，如今，却‐‐画中人，却是崔莺莺。

她到底是失望的，似乎也有些涩涩的，究竟这涩从何而来？红娘不愿去想了，多想无益。

手下的动作便快了起来，要将这汤弄好，好给崔莺莺端去。

今夜，照例陪着崔莺莺在殿中烧香，红娘却不似往日的困顿，她乖乖半跪着，垂着眼帘，若有所思。

她一动不动，似乎不想离开，绝不离开。

她在等。

静悄悄地等着，犹如一条匍匐的蛇，埋伏着，等她要的答案。

崔莺莺终于开了口：&ldo;红娘，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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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了，还是陪着姐姐吧！

&rdo;红娘抬起头，笑得美艳：&ldo;老这么偷懒，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可要责罚我。

&rdo;她抬出了老夫人，重重地压着，要崔莺莺没法反驳。

崔莺莺不再说话了，脸色却是犹豫不定。

红娘用眼角瞅着，不动声色，她不着急，她等着呢。

她志在必得，今夜定要知晓了那个秘密。

终于，崔莺莺转向了她，拉起了她的手，一脸的娇羞：&ldo;红娘，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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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佯装不解：&ldo;什么事儿呀？&rdo;心中却微微一笑。

崔莺莺捉着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平日傲气的脸儿竟有了不安的神态，叫人心生怜惜：&ldo;红娘，我身边只有你一个姐妹，真的！

我肯告知你，你却不要让他人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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