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

餐桌上杨凌照脸色不好地看报纸，见我抬碗上来，还怨怼地瞪我一眼，我都还找他算自作主张的账，他还给我脸色看了！

&ldo;莫里斯，绿豆粥现在熬不好，等中午吧，先吃秦叔熬的白米粥，要不你吃牛奶鸡蛋？&rdo;故意不管他要吃什么。

&ldo;随便，飞飞给我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rdo;好养的孩子！

倒是杨凌照一直在挑三拣四，一会嫌粥太甜，一会说蛋太老，于是我直接在盘子里打上个生蛋，重重砸到他面前，爱吃不吃。

&ldo;飞飞，你好厉害，够权威。

&rdo;莫里斯看得目瞪口呆。

&ldo;好孩子不要学挑食。

&rdo;我摸摸他的头。

杨凌照于是脸又黑了。

&ldo;你是来当少爷的，不是来做仆人的，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像什么话？&rdo;

&ldo;哈，哈，杨先生，在我的观念里没有谁活该就低人等，也没有人生就是老爷少爷的，你们有更多的资本来给自己搞社会分层，但也不必随时觉得自己就高高在上。

&rdo;要不是帮秦叔，这人我还不伺候。

&ldo;哎，先生，你以前也没样说过老秦的，今天怎么就这样了？阿飞少爷，以前先生从没当我是仆人，你别在意。

&rdo;意思是说他今抽风？

&ldo;……对不起……&rdo;莫非我听力出了问题？

&ldo;老秦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

&rdo;杨凌照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他这是变相跟我服软了？我下意识看看窗外的太阳，确定没从西边出来！

&ldo;咳，先生别么说。

&rdo;秦叔也弄得极不好意思。

&ldo;老爸，听说你厨艺不错啊。

&rdo;莫里斯，你要转变气氛也不用丢个惊天大雷吧？我差点被口水呛死。

&ldo;你听谁说的？你见我煮过一顿饭吗？&rdo;杨凌照疑惑地问。

&ldo;是没有，那飞飞你为什么说老爸做的饭比你做的好吃？&rdo;莫里斯抬着他那颗虎头虎脑的脑袋问，而我很想一棒槌敲下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ldo;哈哈，那是……&rdo;怎么敷衍过去啊‐‐

&ldo;那是阿飞少爷说我呐。

&rdo;秦叔插进来，于是所有人的视线又都瞪到他身上，俱都惊讶。

看着我也惊吃惊的样子，秦叔一个眼色使过来，我明白了，&ldo;是啊，秦叔做的饭就是好吃啊，我拜秦叔当我的干爸爸了。

&rdo;盯着桌子上的碗，在我心里的确有点把他当父亲的意思，所以话出来很顺当，只是有点不敢看杨凌照，低着头都能感到他犀利的目光，这个蹩脚的说辞让我手心里一下子全是冷汗。

&ldo;原来飞飞你说的是秦叔啊，你那时&lso;爸爸&rso;三字得那么顺溜，我以为你在说老爸，我就说老爸什么时候厨艺大好了。

&rdo;莫里斯貌似相信，但是他能不能不要再火上浇油？今天早上杨凌照才不慡我抵死不叫他爸爸，现在来这茬事，我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ldo;杨卓飞，你让我觉得做人有点失败。

&rdo;杨凌照没有发怒，只是紧紧握了握手中的汤匙，过了一会缓缓地说出这句话，说完，丢下没吃完的食物，径直上楼了。

看着一桌子的狼藉，我一下子全身无力，心情极差，心里压抑得有些难受。

&ldo;飞飞，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rdo;莫里斯有点手脚无措。

&ldo;没，你好好吃早点吧，别想些有的没的。

&rdo;我对他笑笑，&ldo;你借我件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