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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也去找个会挣钱的男朋友啊,&rdo;丁依楠比试着新衣服,看着镜子的薛苑说,&ldo;你要是放低一点身段,不知道多受欢迎。
你别跟我扯什么代沟代沟,你也只我们大了两三岁,不是二三十岁,我不信我们的差距会那么大。
大学四年看下来,我跟你越熟,越不知道你在坚持些什么。
这话我都说过很多次了,但我还是要再强调一次,你跟我们不一样‐‐&rdo;
薛苑&ldo;哦&rdo;一声,笑嘻嘻:&ldo;在下洗耳恭听着。
&rdo;
丁依楠豪气万千把衣服扔回给柜台小姐,说了句&ldo;包起来&rdo;,又&ldo;蹭蹭蹭&rdo;大步流星走至坐在店内沙发上的薛苑跟前,愣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伸出根芊芊玉指指挑起她的下巴,一寸寸弯下腰去,直到两人脸颊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才把唇移到薛苑耳畔,轻轻的笑了。
她说话时呼出的温热的空气,掺合着温柔的低语,仿佛毒药一样甜蜜:&ldo;虽然你从来不主动说起来,但我还是知道。
你起初根本不学美术,你本来是外交学院外语系的高才生,大三时退了学重新参加高考,这才进了美院,所以比我们大了两三岁。
能够放弃那样一所大学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rdo;
薛苑微笑不语。
丁依楠咬下她的耳朵:&ldo;我一直觉得,你正在寻找什么东西,从你平时看的书和表达出的兴趣来看,你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你到底在找什么?&rdo;
喧闹的商场里,灯光炫白闪亮,照得薛苑的肤色细如白瓷,一丝波纹看不到,从容一如刚才:&ldo;依楠,我觉得我们可以去人少的地方讨论这个话题,你看,现在所有人都盯着我们看,连你家阿湾也不例外。
&rdo;
虽然两人说了什么黄湾半句都不知道,但那种暧昧的姿态已经让他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直到两人分开后他还保持着双目圆睁合不拢嘴的姿态。
环顾一下四周,丁依楠满意的捋着下巴,又去扯搂快成化石状态的黄湾的胳膊:&ldo;别人吃惊还好说,你那么吃惊干吗。
你是第一次看到两个女人搂搂抱抱吗?&rdo;
&ldo;倒不是第一次,咱们学校里什么人都有,我也不是没见过,&rdo;黄湾依然困惑,&ldo;不过看你们那么亲密,我真的吓了一跳。
&rdo;
丁依楠好容易忍住一声笑:&ldo;这就吃惊了?我们大被同眠的时候你还没看到呢。
&rdo;
&ldo;女人的友谊啊,不能指望这些男人理解,&rdo;薛苑推了她一把,接过话题,&ldo;好了好了,快点去结帐吧。
&rdo;
用他们分别的已经相当晚了,公车和地铁都已经停班,不得已,薛苑只好的打车回去。
这一天她走了太多的路,兼又穿着高跟鞋,从出租车上下来后,她觉得脚掌心犹如铅块,索性脱了鞋,把鞋带撰在手心,一步步的走回去。
夜色也可以没有月亮,工业文明造成的奇迹有时候并不逊于自然的美妙。
道路的一侧是博艺画廊,这栋只有四层占地面积却相当可观的建筑在夜色中静静的矗立着,它里面藏着艺术品,外表看上去更像是浑然天成的艺术品;道路的另一侧则是市内最大的人工湖,湖水清冽,柳树的枝条轻轻搭在围栏上,别有一番诗情画意,跟这座崇尚时尚的大都市惟妙惟肖的融合在一起。
她走得慢,杂七杂八的想起很多事。
之前的大学里也有这个这样的湖泊,每到夏天荷花艳丽半池水,那是文人墨客的笔下的净土和灵感的来源;那时的同学,一个个不是上研究是工作了……那些似乎都太远了,随即想起今天的搬家,那个住了四年的宿舍,今天彻底搬出来了,她对那个宿舍并无多少感情,可还是觉得有种怪异的缺失感;本来就混浊的脑子给湖风一吹,脚步竟然有些踉跄,干脆把鞋子一扔,扶着人工湖的围栏,在糙地上坐下来。
她拖着腮看着远方,可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直到两道炫目的车灯光芒停在面前。
她眯起眼睛,等着车子自动消失,但似乎事情出乎意料,雪白的灯光中,有道修长的人影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
她依然懒得去想车子里是谁,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认识她。
&ldo;薛苑?&rdo;
诧异的仰起头,眯起眼睛分辨片刻,终于那个匆匆走来正看清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人是萧正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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