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来到闹市的顾玄鹤看着眼前充斥着小摊小贩的街道，猛地停住了脚步。

凌霄本以为是这里普通人太多，且鱼龙混杂会弄脏师兄的衣服。

却没想到师兄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挑了一块最小的灵石，一个闪身直接去了旁边的小摊，想要用灵石换甜粽子。

只是他还没递出去，就被凌霄喊住了。

几乎是瞬间，充满杀气的眼神让凌霄心中一颤，却像是看不懂一般专门给何师兄讲解。

“师兄，灵石他们不收的，需要去钱庄换成钱币才可以。”

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扳指里拿出十几块铜钱，给师兄买了他想要的粽子。

从甜粽子到条头糕，再到甜香肆意的糖糕，以及小孩子喜欢的糖画，凌霄全部都给师兄买了。

他吃的非常文静，嘴巴却从未停过。

不多时手就空了。

路过卖糖葫芦的摊位时，凌霄下意识的问道：“师兄，你要糖葫芦吗？”

顾玄鹤听见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他喜欢任何甜食，却偏偏讨厌糖葫芦。

倒不是因为里面的山楂是酸的，而是因为他被这个东西进入过。

没有嚼碎，是整个从下面吞的。

外面完美的糖衣脆壳被身体的温热和水分一点点融化，因为身体的弧度流入身体内。

哪怕最后洗干净了，顾玄鹤也由衷地讨厌糖葫芦。

甚至是看见那如同琉璃一样裹着火红山楂的糖时，面色再怎么平静，心里会忍不住的颤抖。

“再来一个糖画吧，多谢。”

凌霄将铜钱递过去，乖乖的去掏腰包。

“小兄弟你要啥样式的啊？猴子？马？还是别的啥？”

“吉祥鸟。”

一为吉祥如意。

二为自己再不是那笼中雀。

顾玄鹤木然将做好的糖画咬下来一块，甜甜的味道滋润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让他的意识瞬间回拢，随后刻意往凌霄怀里抛了一块灵石。

“师兄，这太多了。”

“而且做师弟的，理应孝敬师兄。”

“不多。”

顾玄鹤淡漠的回应着。

他可不希望这些简单的东西就让他欠凌霄一个人情。

那太不值了。

一直走在顾玄鹤身后的凌霄却觉得，自己的师兄明明有着平平无奇的样貌，甚至在街道中一点都不显眼，却有一种难言的气质让人觉得尊敬。

异样的气质让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师尊。

如果有师尊护着的话。

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被人盯上。

是不是也可以随性的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就会和其他亲传弟子一样受人尊敬而不是被人嘲笑。

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应付悠悠众口，却还是渴望得到一份属于师傅的关怀。

恍惚中，凌霄抚摸着那枚玉扳指，喃喃的在人群中喊了一声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