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万般不愿，可徭役们万万不敢违令，当夜，在咒骂中赶到九原城。

城中到处都是集合的军士、徭役，咒骂、殴打混乱不堪，风雨要来的样子溢于言表。

“后退！”

“后退！”

“这么好的挣军功机会，吵什么吵！”

“赚取几个爵位，回家就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士兵们并排挥舞着兵器把新来的徭役往角落里赶。

吕亮听得清楚，那将领喊得是回家就可，而不是就可回家。

徭役们虽然激愤，但手上没有家伙与之抗衡，只能在推嚷中步步后退。

但凡有嘴上不肯吃亏的刺头，瞬间就被几个棍子加身。

在明晃晃的长刀威胁下，徭役们鼻青脸肿的后退。

得益于上造的爵位，吕亮还是有优待的，被安排在一处相对空畅的地方，还给发了一把长枪。

看着锈迹斑斑的枪头，吕亮暗暗咂舌，这妥妥是破伤风之刃呀。

吕亮知道有的战斗，会往武器上涂抹金汁，在缺医少药的年代，被这样的武器来上一下，大概率会在痛苦中等待死亡降临。

吵杂的声音把吕亮拉回现实，环视整个营地，心中默默估算着还有多久能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程度。

人心惶惶中，吕亮打探到，前面的关隘已被匈奴攻占，快则今晚，最迟明早匈奴就会打过来。

没有什么比流言传播的更快，什么时候都一样。

但与吕亮推断有出入的是，蒙恬并未反叛，甚至并未交战，而是被调离，匈奴兵不血刃就攻取了前面的关隘。

现在即便九原城升起狼烟，蒙恬大军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这里只有少量驻军和扶苏的本部人马，共5000人。

其余就是刚刚征召过来的徭役。

这是要扶苏死啊，一瞬间，吕亮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派系倾轧、里应外合、吃里扒外。

是谁在作乱，赵高？

吕亮对赵高的怨念实在是太深了，难免先入为主，又转念一想，现在始皇帝威加海内，他不敢的吧。

但这些无关紧要，现在匈奴压境，紧迫万分，这九原城的城墙并不高大，驻守的士兵也并非秦军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