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梓瑕正在边走边茫然出神，忽听得王蕴含笑道：&ldo;夏天还没到呢，怎么先上秋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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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梓瑕呆了呆，才回过神来，原来他说的是那个女子唱的歌。

她说道：&ldo;意合即可，外物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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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脸看了看她，说道：&ldo;嗯，是我太拘于外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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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梓瑕既然开了口，便又问：&ldo;王姑娘棺木不日便要送回琅琊，都尉近来应该会很忙碌吧，怎么今日还来值夜？&rdo;

&ldo;家中上下那么多人，只要安排好了，自然有人去做事，不必时时盯着。

&rdo;他说着，又抬眼望着面前的夜，说，&ldo;而且，我喜欢长安的夜色，比白天时，显得沉静而深邃，一座座楼宇被映衬得仿佛琼楼宫阙，可内里隐藏着什么样的景色，却令人无论如何也难以窥见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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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身在其中，自然就会迷失其中，抽身而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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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微微而笑：&ldo;杨公公说得对，旁观者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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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近近的灯光模模糊糊，映照得他的笑容，似乎其中另有她所不知的含义。

黄梓瑕觉得自己的牙齿一阵酸痛。

这个王蕴，这样对她一个小宦官，绝对不对劲。

可是，他是已经认出了自己，还是持怀疑态度？若说以后要提防的话，应该从何处下手？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神情，只说：&ldo;我快到了，王大人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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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下次可别这样忘记时间，在外面太过逗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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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勒马停在街心，目送着她离去。

黄梓瑕快步走到夔王府西北角的偏门，敲开门进内去。

关门时她回头看向王蕴。

他依然驻马望着她，在夜色与灯火的笼罩下，脸上的神情，一如春风和煦。

也不知他停马驻留了多久，身后有另一个人骑马缓缓行来，问：&ldo;蕴儿，你什么时候回去？家中事务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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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马上回去。

&rdo;王蕴拨转马头，尾随着他回家，问，&ldo;爹，你今日怎么亲自出来了？&rdo;

王麟叹了一声，道：&ldo;皇后急召，我能不去么？&rdo;

王蕴默然点头，两人两马，一路徐徐回家。

&ldo;吩咐你的事情，办完了吗？&rdo;

&ldo;解决了。

&rdo;他平静地说，&ldo;用药消掉了一些血肉，应该无人再能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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