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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姜翰怔怔地望着那中庭的瘦梅，忽然落下泪来。

家中老仆见此大惊，正要上前询问因何事，却听姜翰曼声长吟道：&ldo;湛湛长空黑。

更那堪、斜风细雨，乱愁如织。

老眼平生空四海，赖有高楼百尺。

看浩荡、千崖秋色。

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

追往事，去无迹……&rdo;

大约那些古往今来的愁苦都源于一脉，老仆虽不通诗书，却也能听出主人的悲苦：&ldo;少年自负凌云笔。

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

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

把破帽、年年拈出。

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

鸿北去，日西匿。

&rdo;

姜翰以为长歌当哭，长调比小令也更哀些，诵完一阙贺新郎，却忽然自笑了：&ldo;某何曾有凌云笔来……&rdo;

左拾遗姜翰要致仕的文书被李玚暂且留中了，他召谢洵入延英时正是腊月十二日的傍晚，天色昏沉，青灰色的天际透出干冷的姿态来，直教人心里发寒。

好在谢洵早备了暖炉，进了延英殿亦不曾放下。

&ldo;谢郎。

&rdo;李玚亲自立在延英殿前朝他微笑，&ldo;同朕到太液池边走走罢。

&rdo;

谢洵自无不应，君臣二人缓步而行。

到了太液池边，李玚低低咳嗽一声，命身后的随侍退开，只留了萧韶一人服侍。

谢洵见此便开口道：&ldo;晚来天寒，圣人还要保重身子才是。

&rdo;

李玚笑着回首指了指萧韶：&ldo;这便是个上心的，朕前日早起不过咳了几声，她就日日灌朕姜汤喝，如今已好了许多了。

&rdo;

被指着的萧韶含笑行了一礼道：&ldo;大家不嫌婢子无礼罢了。

&rdo;

谢洵赞叹道：&ldo;萧娘子真正是个晓事的。

不然圣人也不至将身边的宫人一茬茬的换，却留了萧娘子。

&rdo;

李玚笑道：&ldo;萧韶带着人都退下罢，朕有私事要同谢相公说。

&rdo;

谢洵心知那日紫宸殿中的情事定然教萧韶听去了，如今李玚却连她也避着，不由生出好奇之意来。

等周遭只剩李谢二人时，李玚方恨恨地将他拽到怀里，在他颈上咬了一口道：&ldo;朕只道你不愿教姜翰留在京里，却不想谢郎如此刻毒，非要教他致仕才罢。

冯昭辅一党都教朕撵出京去了，你教朕往后用谁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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