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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带着圣旨连夜赶路,追上元佐时,这一行人已经走到黄山了。
接旨后,立刻转回京城。
崇政殿外,元佐跪在正中,一动不动。
正如那一年,他接获消息,为被流放的秦王求情时的情景一样。
半个时辰后,夏承忠走出来,宣太宗口谕:&ldo;庶人元佐,直接回南宫吧,不必面圣谢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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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佐脸上的神情一动不动,听完口谕后,朝着内室方向定定地看了好了会儿,才嘶哑着声音道:&ldo;父皇,儿臣在此拜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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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忠站在那儿,看着元佐的身影走入深宫,渐渐地身影没入黑暗中,他的身后,沉重的宫门一扇又一扇地轰然关上,锁住。
第九章、许王元僖
东宫失火,京城震惊。
文武百官次日上朝,却听说竟然是楚王放火,且楚王已经被押御史台审问,皆大吃一惊。
楚王府谘议齐王赵遹、翊善戴元连忙出列,顿首请罪。
陈王元佑率诸王也跪下请罪,众人皆是心惊胆战。
太宗早就说过楚王有病,不许惹他激动,昨夜楚王放火,起因也是看到了他们赴宴而归所引起的,若是追究下来,人人都难免有罪。
太宗神情黯然,道:&ldo;谘议翊善,固有辅佑之职。
但是知子莫若父,楚王性情,连朕都难以教化,岂是你等能劝导得了的?朕赦卿等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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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就在极其沉黯的气氛下,草草结束了。
文武百官们备了一叠的各地水旱粮防等奏议,没有一个人敢拿出来上奏的,明知道太宗今日心情不好,谁也不敢撞上去成出气的靶子。
御史台的效率极快,昨日起火的因由,本是极简单的,楚王府上下的问状也都差不多,楚王更是自己把所有的罪名都认了下来,御史台不敢议罪,只得把各人的供状一字不动,呈给中书省。
中书省接了问状,与门下省诸平章事商议了以后,亦是一字不动,呈上大内。
太宗并不去看供状,他不必看,也知道其中写着些什么。
他只问:&ldo;使相们怎么议的?&rdo;
夏承忠小心翼翼地道:&ldo;使相们说,请官家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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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东宫,是滔天大罪,然而楚王,却是谁也不敢议罪的,如何处置楚王,只能是听候圣裁。
太宗拿起供状,又放下了,淡淡地道:&ldo;谁都不敢议,是吗?&rdo;他怔怔地看着窗外那夕阳一点点地落下,半晌,道:&ldo;逝者如斯夫!
终须一去罢了,拟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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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制诏杨亿连忙进来,跪于低案上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