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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五哥……&rdo;

&ldo;六哥……&rdo;

&ldo;四哥……&rdo;

&ldo;二哥……&rdo;

&ldo;父亲……&rdo;

最后，他终于找到了卫珺。

他将那青年将军从死人堆里翻过身子的时候，终于再也无法忍耐，那积累的眼泪迸发而出，他死死抱住了卫珺。

&ldo;大哥!&rdo;

他嚎啕大哭，整个山谷里都是他的哭声。

&ldo;嫂子还在等你啊啊!&rdo;

&ldo;你说好要回家的啊，大哥你醒醒，我替你去死，你们别留下小七啊!&rdo;

&ldo;哥……父亲……&rdo;

卫韫一声一声，哭得惊天动地，然而周边全是尸体，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应他一声。

那如鸟雀一样的少年，在哭声中一点一点，归于绝望，归于愤怒，归于仇恨，归于惶恐。

楚瑜静静看着，看着尸山血海，看着杀神再临。

卫韫身上依稀有了当年她初见他时的影子。

镇北王，阎罗卫七，卫韫。

那十四岁满门男丁战死沙场，十五岁背负生死状远赴边关救国家于水火，此后孑然一身，成国之脊梁的男人。

然而她没有像当年一样，敬仰、敬重、亦或是警惕、担忧。

她看着那个少年，只觉得无数心疼涌上来。

不该是这样的。

卫小七，不该是这样的。

她疾步上前，想要呼唤他，然而也就是这一刻，梦境戛然而止，她猛地惊醒过来。

阳光落在她脸上，她急促喘息，晚月正端了洗脸水进来，含笑道：&ldo;今个儿少夫人可是起晚了。

&rdo;

晚月和长月喜欢卫家，也就改了口，叫楚瑜少夫人。

楚瑜在梦中回不过神来，晚月上前来，在她眼前用五指晃了晃道：&ldo;少夫人可是魇着了?&rdo;

楚瑜目光慢慢收回，停在晚月身上，她在梦中崩溃的神智终于恢复了几分，她沙哑着声音：&ldo;今日……初几?&rdo;

&ldo;您这一觉真是睡得糊涂了。

&rdo;

晚月轻笑，眼里带了些无奈：&ldo;今日重阳，九月初九呀。

昨晚您还吩咐我们准备了花糕和菊花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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